俊美而線條冷硬的臉上愈發得陰沉,岑雲世被史玉鏡這個突如其來而又無理取鬧的決定弄得麵色一黑,一股隱忍的怒火蓄意待發。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剛宣布她的身份,她就想著走人?那之後的安排怎麼辦?他想過沒有,岑雲世很不滿這個女人,竟敢無視他的權威。
“那些延後,延後不了,那就解除契約,隻要不要解雇我,這段時間的工資,包括契約書可以拿到的報酬,我全部不要,你再找別人頂替吧!反正,像你這樣的鑽石王老五,一時一個未婚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相處不久,史玉鏡對岑雲世有所了解,他身邊不缺女人,她可以拋棄錢財,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夢想,她等了這麼久的機會。
哪怕最後摔得粉身碎骨,隻要她努力過了,不後悔,那她一生就沒有遺憾了。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去。
史玉鏡的話,使得岑雲世的麵色更黑,周身的氣場開始變成蝕骨的寒涼,就像是室內的中央空調,頓時讓書房內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然而對此,史玉鏡無動於衷,一雙因為夢想而變得灼灼的眼睛,堅定不移地看著岑雲世。
“你在開玩笑麼?”
一個財迷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岑雲世除了驚訝以外,更多的是不相信。
他認為,這是史玉鏡想要從他這裏索取更多的說法,於是乎,不等她開口,緊接著道:“一千萬,斷了你的這個想法,我就給你一千萬。”
一千萬買了她的夢想?
史玉鏡覺得眼前的岑雲世變得可笑,想來他這種不缺錢的人,一定認為,任何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
“我不要,給我一億,我也不要,我現在,隻要去維都拉斯。”她沒有任何遲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岑雲世的金錢誘惑。
一次拒絕,岑雲世可以認為是玩手段,但是兩次三次,他慢慢地,有點兒看不清史玉鏡。
皺緊眉頭眯著眼睛,他仔細端詳史玉鏡的表情和眼神,除了堅定,沒有貪欲,沒有因為心虛而閃躲。
猛地恍然,岑雲世相信,史玉鏡真的寧願舍棄所有,也要去維都拉斯,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那麼執著,可此刻他才注意到,史玉鏡雖貪財,但她的眼中,從來沒有過去那些虛偽的女人,眼神中壓抑的那種貪欲。
相反的,她的眼底清澈明亮,貪錢的本性毫不掩飾地流露在麵上,毫不矯揉做作。
是他忽略了,以為所有的女人都一樣,貪圖的,不過是他的身份,他的錢財。
然而,這些在史玉鏡的眼裏,其實什麼意義都沒有,是他的,哪怕她現在有了未婚妻的身份,她也不可能認為,他的錢就可以任意索取。
輕笑了一聲,肅穆和陰冷瞬間煙消雲散,岑雲世拿起電話撥通了淩蘭的電話,把一切都安排好後,再抬頭看向史玉鏡。
“去收拾一下,下午的維都拉斯的飛機。”
“啊?”
被岑雲世這話弄得一頭霧水,他給自己買飛機票了?史玉鏡沒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如何。
“我剛好有事到那邊,把其他工作往後推了,先跟你去那邊。”意思很明顯,他要陪著一起去。
“呃……”史玉鏡並不像讓人跟著,但現在身不由己,岑雲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推脫也不是她的性格。
“好吧,我去收拾,這次去維都拉斯的費用,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好。”賬目要分清一向是史玉鏡的原則。
這次不是因為岑雲世的事而到維都拉斯,而是因為她自己的私事,這點史玉鏡很清楚,她不會多拿他的一分錢。
如此直接又毫不做作的話語令岑雲世失笑,對史玉鏡的看法逐漸改觀,也許,她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而是單純直爽的一個女人。
借著這次到維都拉斯的機會,他要好好探清楚。
飛機穩穩地降落在維都拉斯的機場上,一下了飛機,史玉鏡伸了伸懶腰,舒展一下筋骨。
平生第一次搭飛機,她感覺很過癮,就好像自由的小鳥翱翔在天空中,當她從窗口中往下看時,繚繞在機身周圍的雲霧猶似仙境,令她驚歎不已。
在一旁注意她每一個動作的岑雲世,越發地發現,史玉鏡其實就是個心直口快的大小孩,充滿了童真。
來到早已安排好的酒店內安頓下來,把行李拋在一邊的史玉鏡小跑到房間的落地窗前,整個人趴在了玻璃上,睜著雪亮的眼睛,驚歎於維都拉斯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