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震,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彈指之間,史玉鏡就被歹徒麻利的押上遊艇,在被歹徒的槍敲暈之前,她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岑雲世雙眸深沉似海,暴怒無比,受驚的米羅一撲在他懷裏。
史玉鏡自嘲一笑,不是不怕死,隻是反正犧牲的都是她,那還不如自己動手,好在她天生貪財,臨死還不忘對岑雲世討價還價了一把,讓他覺得虧欠,也許會因此幫她照顧好史荷東,至於她自己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雲世,謝謝你從沒有拋棄我!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相比史玉鏡的落寞,米羅撲在岑雲世懷裏卻是喜極而泣。
她並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歹徒這一招無意,卻幫她試出了岑雲世的心意,她終於再次肯定了他是愛她的,如果說昨天她還因為他為史玉鏡擋刀一事而耿耿於懷,那麼,方才這一下卻是叫她完全釋懷,在他心裏果然任何女人都比不過自己!“別人女人的死活管我什麼事?”
然而,岑雲世卻並未因為她的劫後餘生而欣喜,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聲音冷漠如冰。
米羅一詫,抬頭隻見他盯著那輛遠去的遊艇,那眸光犀利狠絕,透著一種寒徹心扉的殺氣。
“岑少!”
眾人一驚出聲,還未反應過來,岑雲世已健步如飛上了一架遊艇朝那歹徒追去,一時浪花四濺。
一陣劇烈的碰撞之後,史玉鏡恍恍惚惚之間突地被什麼猛的一擊,身子沉如石一下跌入海水中,很快便被淹沒,她昏沉暈眩,掙紮不得,隻得任由海水連綿不絕朝口鼻襲來,呼吸不得,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醒醒,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是有些急切的叫喚,有什麼朝她嘴裏吐氣,胸口也被狠狠擠壓,她一口吐出堵在胃裏咽喉的水,迷迷糊糊睜開眼來。
頭頂藍幕星空,螢蟲漫舞,仿若人間仙境,眼前一個人影,雖是模糊,卻也是俊美無匹,絕代風華,他依坐在一棵大樹上,將她的頭枕在他腿上。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堂?美男是天使?隻是這天使竟長了張岑雲世的臉。
“哀家這輩子從沒被一個男人喜歡過,老天爺總算開眼,死後倒給派了個美男子作伴。”
她拍了拍美男的臉,“岑雲世,你這個壞人,為了你心愛的女人不顧我的生死,看我還不是把你的魂給招了來,容我想想怎麼折磨你……”
美男額角青筋跳了跳,看著懷中燒的糊裏糊塗又要昏睡過去的女人,最終還是忍住了怒火,輕拍打著她的臉,“史玉鏡,我撞翻了歹徒的遊艇,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將你拖上岸,你要敢死,我就找史荷東算賬!”
啊?原來還沒死?“你為了米羅連我的命都可以放棄,會不要命的撞翻遊艇救我?岑雲世,你這人真是比狼還狡猾,你是怕我死了找你算賬是不是?”她迷迷糊糊又撐開條眼縫,幹澀一笑。
“史玉鏡,如果讓歹徒知道我心裏在意的你,你認為他會舍棄你,去抓米羅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當人質?”
他一聲斥責,隱隱透著股怒火,他總以為她比一般的女人聰明有主見,會想到他的用意,卻沒料到她竟自作主張去抓歹徒的槍!那一刻她毀了他所有誘敵計謀,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在意的是她?!
史玉鏡被這句話震的清醒了不少,隻不敢相信,但他的話卻是在理,歹徒也不簡單,他之所以故意讓岑雲世選,隻因兩個人質在手,倒是妨礙了他逃跑,留下一個當人質倒是正好,必要時給自己安全多了個保障,可他也不傻,怎會放棄岑雲世在意的女人當人質?夜色朦朧,她愣愣看著眼前這張美得人神共憤的俊臉,那一刻他放棄深愛8年的米羅,想救的竟是自己?!一時隻覺恍若如夢,她搖了搖昏沉的腦袋,這一定是個幻覺,對,一定是這樣,她垂下無力的眼睛想好好睡一覺,避免自己胡思亂想。
他的話竟成了催眠曲?岑雲世眉角又是一抽,一巴掌就要往她臉上拍去,但見她因在海水泡得久,發著燒,本是粉嫩的臉頰被燒的一片通紅,那伸出的手終是杵在半空,卻聽得她肚子發出一聲“咕嚕”。
“岑雲世,可以給我點水喝嗎?”
史玉鏡病的有些昏沉,但還是知道自己的失態,可她從不是矯揉造作的人,被歹徒綁架之後就沒吃過飯喝過水,這當真是又饑又渴的很,她可不能沒被歹徒殺死卻先被渴死了,遂不顧形象直言心聲。
“這裏是荒島,隻有海水,沒有淡水,也沒有吃的。你忍一忍,先睡一會保存力氣,等景榮他們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