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愛米羅不錯,但還不至於容忍到心愛的女人頂著他未婚妻的身份卻愛另一個男人,隻是米家和岑家的關係就擺在那裏,他需要握住每一個接近岑家的機會,為了報複,他甚至可以拿史玉鏡為米羅擋子彈,何況是她的清白?其實當日,他拿史玉鏡擋子彈也是一場賭注,那時岑雲世給了他一半照片並警告他不許靠近他的女人,他以為是叫他離開米羅,可後來進入那深林裏他看見岑雲世握住的照片竟是史玉鏡!
所以當歹徒舉起槍,他拿史玉鏡為米羅擋了子彈,因為他看見岑雲世已朝歹徒舉起了槍,岑雲世的槍法他見識過,那是叫人驚歎的形容,他篤定那歹徒會先被岑雲世殺死。
所以那一刻,他隻是要岑雲世知道他已徹底與史玉鏡劃清了界限才做了那事,如今看來當時的賭注倒是下對了,眼下他應去岑家那處多走動走動,這是封以紳的吩咐,也是他報複計劃的下一步。
他眸光暗沉的如同暴風雨欲來之勢,拿起公文包出門,給警察局打了個電話,開著他的黑色瑪莎拉蒂去了岑家。
……
VIP病房,岑雲世沒逼著史玉鏡立下給他答複,但他那言語之間篤定了她最後隻有一個選擇,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史玉鏡看著病床上呼吸勻勻,眉角拉著一抹邪氣的俊美男人,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他們之間不過是一紙契約,如今怎的就成真了呢?他怎麼就看上她這樣平凡的人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雲世,雲世,芸姨求求你放過名柯吧。”
她正是百思不得其解,病房突地被推開,闖進一個中年婦人,來人一臉淚痕,神色即便是滄桑悲愴,卻也不難看出天生的端莊貴氣。
“噢,原來是李名柯的母親。”
岑雲世被這哀戚的聲音吵醒,懶懶捏了捏鼻子。
“雲世,看在名柯是你哥哥的份上,芸姨求求你不要將那些賬目證據交給警察,名柯他才27歲,如果坐牢,他這一輩子就完了。”李芸泣不成聲虔誠而卑微的求著岑雲世,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護。
“岑太太,你不是該向岑總裁求情嗎?他當年為了接你跟你們的私生子進岑家,不惜逼得我母親跳海,岑總裁對你這情誼可是義無反顧啊。”岑雲世不為所動,冷冽一笑。
“不!雲世,不是這樣的!”李芸一凜,有些聲嘶力竭。
“你母親她當年愛的不是你爸爸,是她自己一心想離開岑家,跟我和名柯沒有關係,我們沒有逼得她跳海,是她自己走的太急摔進海裏的!你爸爸之所以接我們進岑家,是因為你當年誤會是我們逼死了你母親,將名柯推進遊泳池差點淹死,你爸爸是為了給李家一個交代,才將我們接進了岑家!”
她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可事關名柯安危,她不得不將當年的事解釋清楚,減少岑雲世對他們的痛恨,從而高抬貴手放過名柯。
史玉鏡聽得也是一愣,外界隻傳岑雲世心狠,小小年紀便將得罪他的人差點淹死,原來這個人竟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李名柯。
岑雲世年幼喪母中間竟還有這麼一段恩怨,可岑雲世的母親連孩子都為岑震生了,她不愛岑震,那她愛誰?“岑太太,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母親在世時,岑總裁就在外麵花天酒地,是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母親得了抑鬱症,而你和李名柯的出現就是直接逼死她的導火線!”
岑雲世卻一聲笑起,一瞬不瞬的盯著李芸,冷厲狠辣並存,一字一頓,“你和李名柯該死!岑震我也不會放過!”
李芸一下斷了抽泣,身子一晃幾欲站不穩。
“史玉鏡小姐,我求求你,就當是可憐我這個母親,幫我勸勸雲世吧!”
噗通一聲,李芸跪在史玉鏡麵前,“雲世爸爸發了話名柯怎麼處理全憑雲世,他一概不插手,名柯會不會坐牢就憑雲世一個句話了,史玉鏡小姐,求求你,救救名柯!隻要名柯不坐牢,我們立刻離開岑家。”
李芸也聽說了岑雲世為史玉鏡割腕喂血的事,眼見她眉目善良直爽,遂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拽著她的袖子哭著哀求。
“岑太太,你先起來。”史玉鏡見不得人給自己下跪,可又知這是岑家家事,她沒權利發言,眉頭蹙的緊緊,將李芸扶起,“岑太太,對不起,我沒有能力幫到你。”
“我一個長輩跪下來求你,你竟見死不救!”
李芸以為她會求情,眉目方掛上一抹喜色,聞言猛的一掙,震怒的指著她,絕望的連手指都有些發抖,“難怪岑雲世看得上你,原來你跟他一樣都是鐵石心腸,好好好!總有一天我要你跪著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