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走來個高大身影,他聽得她的話似乎蹙了下眉,蹲下來摸了摸她額頭,歎了聲“財迷!”
而後他又起來,搗騰著端了盆水來,用熱毛巾給她洗臉擦汗,又在她臉上擦了藥膏,那被岑雲世打過的地方,涼悠悠的,很舒服。
“史荷東,岑雲世今天居然打了老娘,等有機會,我一定要打回來。”她迷迷糊糊咒怨的咕噥一聲。
那人擦藥的手微微一頓,淡淡一笑,道,“好,過了這段時間,要打要罵隨你。”
“算了,我打不過他,我去他車庫裏給他那些珍藏版豪車全部劃花,我要氣死他……”
她說的正是義憤填膺,衣服卻叫他解開,隨即用了一塊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拭著汗濕的身體。
她一頓,史荷東這小屁孩似乎有點過分了,她扭著身體,去逮他的手,卻叫他一手固定住,他動作倒是快,很快便給她擦完,打點好一切,規規矩矩,再沒有動靜。
她腦袋發脹,身體卻舒服了些,雖有倒是跟隻豬似得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睜開眼來,窗外的光線照進來,床邊椅子上坐了個風度翩翩的貴族男人,逆光柔柔打在他身上,著實是好看。
“封總裁,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裏?”史玉鏡眉角狠狠抽了抽,被子一裹一個坐立。
昨晚給她擦身體的人究竟是誰?那人像是史荷東,又不像,封以紳這個亦正亦邪的狐狸又是什麼時候來的?“你這麼慌做什麼?整得一副像是我怎麼了你一樣的。”封以紳戲謔一笑,將一捧花放在床頭,“聽說你住院了,特意起了個早來看你。”
史玉鏡釋然,昨晚她意識雖模糊,認不清人,但封以紳還不至於跟她熟的會幫她擦身體,她倒是在瞎想什麼?“病你也探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她咕噥一聲。
“帶你一起走。”他倒不計較她的冷漠,起身紳士的給她拿了外套,“我問過了,你今天可以出院,手續我已讓小趙去辦,你起來收拾一下剛好。”
“封總裁,你問過病人或是家屬的意願了嗎?”史玉鏡眉角又是一抽。
“很快我就會是你的家屬,不需要問。”他宴宴而笑,溫柔似風,卻也不容執拗。
“封總裁,什麼意思?”
史玉鏡一滯,臉色也變的嚴肅了,這人在M&K第二次大賽後台親過她,戲弄她一兩回她倒是不在意,但他這樣的大忙人一而再的靠近她,豈會簡單?“追求你的意思。”他眯眸定定將她看住。
那深邃的眸子裏幾分真幾分假,她看不真切,她默了默,道,“哦,那我是拒絕的意思。”
“如果你不介意總決賽上我投你淘汰票的話,你隻管拒絕。”他笑靨如風。
“你堂堂封氏總裁會為了這點小事為難我?”史玉鏡自然不會被他唬住。
“6年前我手下有個才貌雙全的女藝人,如果花點心思包裝現在應該比米羅前途更好,當時我問她願意不願意陪我一晚,她心高氣傲拒絕了。”
他雲淡風輕淡淡睇著她,“有興趣知道她現在怎樣了嗎?”
“怎樣?”史玉鏡咽了口唾沫問,隻覺這樣的封以紳有種讓人心驚肉跳之感。
“我將她全麵封殺,她沒有任何曝光和通告,別的娛樂公司也沒人再敢接納她,為了生存,她去帝宴那種地方陪酒去了。”
他唇角笑意依舊,似乎生死殺伐於他不過就是捏死隻螞蟻那般簡單,史玉鏡後背不由的起了層汗。
“當然,從了我的,替我辦事的,讓我高興的最後都得到了好結果,比如你的情敵米羅小姐。”
他自來熟的將外套給她套上。
她狠狠一頓,霍然抬眼定定看著他,隻見他唇邊依舊是淡淡笑靨,甚至還十分溫柔的問她,“史玉鏡小姐,你想成為哪種人?”
她心下有些慌,一時拿不準他的意圖,她沒出聲回絕,也沒回答,這人跟岑雲世一樣腹黑,天生帶著一種摧毀力,都不是好對付的主!但她到底是識時務,暫時也不跟他硬碰,默默的下床收拾好東西,先出了院再說。
封以紳紳士是紳士,但從來不屑哄女人那一套,他坐在椅子上也不幫她這病人,隻一手支起下巴,眯眸滿意的看著她乖順的收拾東西,直到她收拾妥當,他才一手拿過她的包,一手與她十指相扣,那姿態儼然是一副相熟多年的親密戀人般。
“聽說你要出院了……”
景榮不知情的推門而入,一見病房裏情景,討好的笑臉陡然震怒異常,“史玉鏡,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