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哀傷而悲戚的勸,隻見許柔眸子的眼淚打著轉,老太太將鑫鑫的手搭在她手背,“鑫鑫,快叫媽媽好起來,別讓她丟下你!”
“媽媽……”
鑫鑫一隻小手將她握住,他是個自閉症兒童,別的話也不多說,許是覺得莫名的傷感,那稚嫩的聲音抽泣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掉在許柔的手上,隻一個勁的叫媽媽。
縱使許柔是鐵石心腸,也被鑫鑫那哀戚的聲音融化,她終於軟下冷硬的心腸,眼中淚水一下奪眶而出,再也忍不住回握住什麼也不知情的孩子的手,“鑫鑫……”
看著哭成一團的兩母子,老太太也淚如雨下,枯瘦的手擦著許柔臉上的淚,“阿柔,你爸還在家等著咱們一家團聚,你就放下仇恨,早點回家吧!他那身體也沒幾年好活了。”
“媽,對不起。”許柔壓抑多年的情緒被徹底爆發出來,她滿臉淚水愧疚的看著老太太,幹啞的嗓子終於哽咽的擠出這遲來的一聲抱歉。
“岑少將老太太請來,果然是明智的,否則就許柔那已經扭曲的心理,要她放下仇恨隻怕比登天還難!”
站在史玉鏡身邊的王趙君,看著此情景不由在她耳邊輕輕歎息一聲。
史玉鏡沒有回話,隻複雜的看了王趙君一眼,許柔的母親果然是岑雲世請來感化許柔的,這個男人總是在不動聲色之中給予她最及時的幫助。她一時不知該感激這個總能在一時間為她排憂解難的男人,還是該憎惡他為了讓她成為他的情人而無所不用其極!
他是她的仇人,卻還想要她做他的情人,她心下一悶,遇上他究竟是上天眷顧,還是在讓她窘迫的人生雪上加霜?但不管岑雲世如何,許柔惹出來的這一場車禍事件總算塵埃落定,許柔能放下仇恨,對她自己是一種解脫,而對於史玉鏡來說再也不必擔心許柔找上門來報複。
眼下這件最棘手的事解決了,其他的事她也沒心思再理會,她終於舒了一口氣,朝立在一旁的米羅兩母子看去。
“米羅小姐,隻要我發生不好的事,還總是任何地方都少不了你火上澆油,方才我給過你母親機會了,可你偏要將她往火坑裏推。”史玉鏡一瞥惴惴不安的如眉,再雲淡風輕的看了看米羅,“作偽證是什麼罪我不清楚,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替你母親跟警察解釋吧。”
大墨鏡下米羅雙眼冷靜的眸子終於狠狠一沉,她握住如眉手臂的手緊緊一攥,如眉痛的鑽心,但卻顧及著她的顏麵,終是不吭一聲蹙起了眉,隨即如眉腦海裏又想起一些事,目光一時有些深遠。
“高律師,麻煩你現在跟我去警察局一趟,接我弟弟回家。”而後史玉鏡再不多看二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嚴謹的高律師身上,“好,沒問題!”高律師沉穩而答,隨她一道快速離開了病房。
“如眉女士,麻煩你跟我們會警局走一趟。”警察上前。
“當時我母親站的遠,看走眼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帶走她!”眼見警察上前要帶如眉回警察局問話,米羅雙手一攔,擋在如眉前麵。
“這位小姐,我們隻是公事公辦,將如眉女士帶回去,讓她將事情交代清楚而已,請你讓開,不要妨礙我們辦事!”幾名警察一臉的公正肅然。
“我已經跟你們解釋清楚了!當時我母親隻是眼花看錯!如果你們一定要因此抓我母親,那我就以岑少夫人的身份作擔保,你們有什麼話你們隻管在這裏問,我們全力配合,否則……”
米羅聲音冷如冰霜,自帶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否則什麼她沒有多說,但眾人卻是了然,如果警察強行將如眉帶去警察局,追究這做偽證的責任,她將不惜任何代價,要這些警察沒好日子過!
眾人對她這仗勢欺人的行為皆是汗顏,可一聽到那岑少夫人的身份,一時誰都沒敢吱聲。
……
病房外的史玉鏡暗暗笑了,岑雲世就是這樣將米羅寵的無法無天了嗎?可想來如眉雖做了偽證,但並未造成重大影響,以米羅這“岑少夫人”的實力和手段,誰還敢撼動如眉半分?史玉鏡也懶得理會這檔子事,加快步子,快速離去,直到轉角處遇見那替她放置攝影器的護工,她方慎重的握住護工的手,說了聲“謝謝”!“史玉鏡小姐客氣,我是你花錢請來的雇傭,自然是該替你辦好事的。”
護工客氣的說,直到看著史玉鏡和高律師帶著視頻證據直奔警察局,她方轉身去了醫院的停車場,在一輛白色賓利車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