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紳的話怎麼可以輕易相信了去?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最終還是決定回家去。

史荷東腦子裏那顆瘤子還處於初發階段,除去那次昏倒,後來倒也沒有其他反應,馬克博士的藥物測試失敗,史玉鏡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高風險的開顱手術,所以史荷東也沒必要一直住在醫院。

她回家的時候,彥琳還在,跟個貼身膏藥似得讓史荷東教她玩魔方。史荷東愛好不多,玩魔方卻是一等一的高手,彥琳跟著他玩的不亦樂乎,史荷東也沒像以前那般冷冰冰的待她。

史玉鏡也沒多說什麼,許柔的事還未水落石出,史荷東腦子的事也像是塊石頭壓在她心上,這段時間著實很累,她腦子一片漿糊,早早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一個電話,是米羅,約她去警察局附近咖啡廳見麵。

“來的這麼慢,史玉鏡,你現在架子倒是大!”包廂裏額頭掛了彩還貼著白紗的小李一臉的鄙夷。

“我不是來聽廢話了,米羅小姐,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走了。”史玉鏡看也不看小李,淡淡看向坐在紅木咖啡桌對麵的米羅。

暖色光線淡淡打在米羅身上,她今天沒有化妝,漂亮的眸子裏有些許血絲,臉色也有些疲倦黯然,身上還是昨天那身衣服,不難看出她昨天必然沒回家,想來昨晚應是在為如眉的事而四處奔波吧。

“史玉鏡,我說過答應讓你做雲世的情人,你卻在背地裏挑撥我和雲世,你是要他跟我離婚,好坐上岑少夫人的位置才肯罷手是不是?”

米羅精神雖不太好,但那驕傲高貴的氣場卻一絲不減,全然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小李被史玉鏡噎住話語,很是不痛快,但米羅開口質問,她也就不好再插嘴,畢竟若不是走上絕路,米羅說什麼都不會跟史玉鏡這種下等人坐在一起,而掉了自己的身價。

“岑少夫人,在教訓我之前,請先管好你自己的男人!你管他不住,隻能說明自己無能沒用!”史玉鏡一臉默然迎上米羅的視線。

“史玉鏡,你說的真好。”

米羅紅唇一勾,她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被打擊到的人,她微微傾身,“我唯一的沒用就是在男人麵前衣服永遠沒你脫得快,別以為我沒看見,就不知道你有多放蕩,前晚在審訊室你又勾引了雲世是不是?你可真是夠賤的,一晚上就能哄的他為你翻了案,將我母親拖下水當了你的替死鬼。”

“我對岑少夫人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史玉鏡淡淡一笑,眸光一鋒,“但如果你一定要咄咄相逼的話,我也不介意跟你爭上一爭。”

早就知道米羅今天約她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她們之間遲早會爆發這麼一場暴風雨,那還不如早早了結。

“如果你母親真沒做虧心事,我想要她來當這替死鬼也難,她平白無故給許柔二十萬究竟是為什麼?米羅你心裏不清楚?”

眼見米羅臉色微沉,史玉鏡一眨不眨清冷的盯著她,又道,“別以為許柔死了,死無對證,你母親就可以逍遙法外,這件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米羅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一緊,目光又尖又銳,“史玉鏡,你又想唆使岑雲世做什麼?”

她的母親被扣押在警察局,她深知母親是個孱弱的人,根本經不得起警察的審問,所以她昨天讓岑雲世保釋母親,但他拒絕了,而且從昨天匆匆一別之後,岑雲世再不見她。

她四處奔波找關係,但那些人都像是見了瘟神一般避著她,她無計可施,最後甚至去米家找了她一直看不起的懦弱父親米文華,但被梁慧那個河東獅一鬧,米文華愣是被關在書房默默流淚,沒吱一聲。

她沒有辦法,這才隻得從史玉鏡身上下手。

但史玉鏡不但沒被她震住,居然反賓為主,要將母親置於死地,這個女人心腸竟是如此歹毒,天生就是要跟她作對的嗎?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做了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相比情緒被激怒的米羅,史玉鏡卻是淡然而堅決,“如果許柔的死真是你母親唆使的,那就該一命抵一命!”

“史玉鏡——”米羅忍無可忍,將手中咖啡杯一把朝她鄭過去。

史玉鏡何等敏捷,身子一閃,身上雖沾了些許咖啡汙漬,但卻躲過了杯子,隻聽“啊”一聲,一個幹澀沙啞的聲音在包廂門口響起。

隨後隻見門口站了幾個人,最前麵的正是岑雲世和如眉,他們身後是幾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