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鏡,一切都會好的!我雖沒找到封以紳說的那個人,但我在全球搜羅了幾名專家,他們和馬克博士彙合在一起研究,史荷東的止痛藥已經成功提煉出來了,那藥就在我公文包裏,我沒有騙你,今天我就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你要不信,你現在就可以打開看一看。”
他氣息漸漸弱了下去,仿佛用盡了身平最大的力氣去扣住她的手,但卻發軟的扣不住,強撐著精神,聲音透著一絲哀涼,“相信不久之後我也會找到治愈史荷東的方法。史玉鏡,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我隻需要你多給我一點時間。”
“我給你時間,但誰來給史荷東時間?他今天發病了,開始吐血了,他病的很嚴重,不能再拖!你連自己都一團糟,還怎麼顧全他?岑雲世,我是愛你,但你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你到底懂不懂?”
她殘忍的狠狠甩開他的手,心似乎痛麻木了一般,連淚水都沒有了。
“我不需要懂!我隻要你留下來,史玉鏡……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他眼睛漸漸合上,徹底的斷了聲音,可即便是陷入沉睡,他的眉頭幾乎快要擰成一團,手指仍是揪住她的衣襟,他像是在極力掙紮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沒有用,那藥效控製了他。
“岑雲世,岑雲世……”
直到這一刻,她伏在他懷裏才敢嚎啕大哭,哭的她心裏翻江倒海,一陣幹嘔,她不斷的叫他,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喚醒,他就能霸道的將自己軟禁起來,叫她那裏都別想去,改變這一切殘酷的現實。
他說他會給她想要的一切,但他不知道他早已就是她的一切,他好,她就好,即便有一天他一無所有,她過慣了貧窮,從岑少夫人變成平民婦人,也不過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她不在乎,但岑雲世不能,他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珍珠,不該被埋在土裏。
她無法想象岑雲世有一天會為了一日三餐而跟菜市場的阿姨討價還價的模樣。
所以她選擇給他一個可觀的未來,哪怕明知他光明的未來不會再有她,哪怕明知這輩子她沒了他,再也得不到幸福,哪怕明知他醒過來會恨她,但她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她願意承受這一切沉痛,她隻要他好,因為她愛他!一陣斯歇底裏的痛哭,她終於麻木的連心都沒有了,這才起身撿起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那張離婚協議書,折好放在手提包裏,一步一踉蹌的將岑雲世扶在沙發上,讓他舒服的躺著,已快入冬,室內開著暖氣,也許蓋上薄毛毯就夠了,但她總擔心會冷著他,最終還是將一條厚毛毯蓋在他身上。
做好這一切,她才收拾著離去,出了禦園大門,她遠遠就看見一輛路虎停在路邊,那是岑震的車子。
“史玉鏡小姐,事情都辦好了嗎?”
車上下來了四個人,迫不及待發問的是淩蘇的跟班阿毅。
史玉鏡不想理會這些人,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離婚協議書,放在岑震手裏,岑震拿著那張離婚協議歎息了一聲,沒在說什麼。
她沒看任何人一眼,拉著行李就走人。岑震有那個能力,在岑雲世醒來之前就會辦理好離婚,不需要她再出麵。
“等等,史玉鏡小姐,下午我們不是給了你兩張協議嗎?為什麼隻有你和雲世的離婚協議,沒有小蘇和雲世的結婚協議書?”
倒是愛孫女心切的淩暮天驚詫的叫住了史玉鏡。
“淩蘇小姐,位置我是給你挪出來了,如果你連岑雲世接納你的能力都沒有,我勸你還不如早點死了來的痛快!”史玉鏡站在原地,冷冷朝慘白的淩蘇看去。
“你怎麼說話的?給我們小姐道歉!”
阿毅當即就冷了臉,一下扣住史玉鏡的手腕,若不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他必然一腳踢了過去。
“住手!阿毅,史玉鏡是我朋友,你不能這樣對她!”
淩蘇聲音艱澀的一聲斥責,拉開阿毅的手,咳嗽了一聲,愧疚的看著史玉鏡,“現在很晚了,不安全,讓阿毅送你去賓館住。”
“淩蘇小姐,我最後說一遍,你不是我朋友!不要侮辱了朋友這個詞,也別再拿朋友這兩個字來惡心我!”
史玉鏡絲毫沒領情,拉著行李箱跟一道風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
“那結婚協議書……”
“史玉鏡已做了最大的犧牲,淩老爺子,我希望你們淩家適可而止,不要再去逼她!”
阿毅正焦慮出聲,卻叫岑震冷聲打斷,岑震甚至不屑跟阿毅答話,直接對話淩暮天。
岑震這隻大老虎可不是好惹,阿毅不由心頭一震,噤了聲。
“阿毅他沒見識,岑總裁不要見怪。”淩暮天替阿毅向岑震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