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嫻環顧四周,幸而在山崖側邊出發現了一出凹陷地,阮夢嫻想了想,把顧秉謙的外套脫下來,小心地將顧秉謙放下去,命他趴在不足一米寬的崖壁上:“別動,別出聲,誰來了也不要出來,等你爸爸來找你!”
“媽媽……”顧秉謙下意識明白她媽媽要幹什麼,搖著頭說,“不要,我不要……”
阮夢嫻狠狠的將他壓下去:“趴好,別抬頭!謙謙,你聽話,媽媽把人引開就來接你。”
顧秉謙信以為真。而後阮夢嫻撿起草叢裏的橡膠醜娃娃,用顧秉謙的外套裹上,抱在懷裏,佯裝孩子被她抱著。
做完這一切之後,彪形大漢已經追上來了。阮夢嫻抱著跑不動的“顧秉謙”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本來想讓你們倆死得舒舒服服,可你居然弄死我兄弟!”
彪形大漢向阮夢嫻靠攏,阮夢嫻站在懸崖邊上露出一個微笑:謙謙,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在彪形大漢走進之前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
臥倒在懸崖下陷處的顧秉謙睜大眼,死死地捂住嘴,看著她落下最後砸入海水裏,再也不見。
他一直盯著那處海麵,希望阮夢嫻能從海麵上浮出來,然而直到天黑,也沒有冒出來。
又一陣腳步聲,哆哆嗦嗦的顧秉謙渾身戰栗。那腳步聲似乎把整個山崖處都走遍,然後慢慢向顧秉謙所在的位置靠攏,一束光自上而下投射到顧秉謙臉上。
他聽到死亡的聲音,說:“找到你了!”
顧秉謙被瘋孩子拉上來之後,扒在懸崖邊上哭號了很久,直到被瘋孩子強行扛走。他通過瘋孩子的老人機聯係到暗部,半小時後,顧鶴琛趕到。
“你說什麼?”顧鶴琛揪著顧秉謙的衣領質問道。
顧秉謙哭得臉都青了,如同尋求安慰一般抱住顧鶴琛大腿:“媽媽跳下去了。”
顧鶴琛麵色鐵青,下令道:“給我找!”
一個禮拜後,郊區別墅。
顧鶴琛坐在沙發上,枕在他腿上的孩子在夢裏抽噎,是不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媽媽”。顧鶴琛看他一眼,冷漠的收回目光,一口將杯子裏的濃縮咖啡喝盡。
老管家欲言又止,王助理奔跑走進入客廳:“先生,找到了。”
“在哪?”顧鶴琛全身繃緊,惹得顧秉謙也驚坐起。
王助理欲言又止:“在,在海邊……”
顧鶴琛立即站起來,示意他帶路。顧秉謙麻利地爬起來,緊跟在顧鶴琛身側。
一行人驅車趕往海邊,最終在一處偏僻的沙灘上,看到了已經被海水泡脹的阮夢嫻。
“媽媽——”顧秉謙哭號出來,被王助理攔著不讓他靠近。
相比之下,顧鶴琛的反應可以說是冷漠無情。顧鶴琛冷著臉走到女屍跟前,確認這尊水腫得麵目全非的女屍是不是阮夢嫻。
然而痣的位置對的上,卻讓顧鶴琛越來越瘋狂,他蹲下去將女屍細細打量,壓抑著心口的驚悸,將他眼裏藏著瘋狂的光暴露出來。顧鶴琛厲聲對王助理下達命令道:“去驗脫氧核糖核酸。”
王助理回答得艱難:“已經驗過了,確認……無誤。”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顧鶴琛的胸口,一種失重感讓他整個人眩暈起來。他咳了咳,鐵鏽味從胸腔升騰道口腔,唾沫吐出來,竟然是一口血!
“先生?”王助理焦急地道。
顧鶴琛擦去嘴邊的血絲,忽略王助理的焦急,毫不在意般說:“是嗎?那再叫人剖一下肚子,確認看看是不是懷孕三個月。”
“她已經死了,你就不能讓她安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