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床上,擔心自己睡了過去,更擔心在睡夢中再做那可怕的噩夢。就因為那天晚上,我在韓國做了那個可怕的噩夢,這個夢,就發生在了蘇雅的身上。我真希望,那一切,都隻是夢,不是生活。
我害怕睡覺,就是害怕在夜裏做夢。
一個可怕的噩夢已經變成了真實,我真怕再做同樣讓人害怕的夢。
我躺在床上,撐著,撐著,雙眼幹澀,眼皮沉重地一次次地下掉。
但我終究沒有堅持住對夢的恐懼,在那一陣的酸澀著,我沉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電話把我吵醒過來。
電話是蘇雅媽媽打過來的,告訴我,他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
我對阿姨說,我會開車到機場接他們,叮囑他們在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蘇雅現在的傷情穩定,已經沒有了生命大礙,阿姨你們就放心吧。
通話完了以後,我看了一眼手機上麵的時間,才七點過。醒了,我就再也沒有心情繼續睡覺,幹脆起床,準備買點吃的東西,就趕去醫院。
走進病房裏,楊樂就靠在床邊,睡了過去,蘇雅也在熟睡中。
我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蘇雅,那那秀美的臉,這些日子以來,增加了很多的憔悴。我想去撫摸著她,去心疼著她,可又擔心把蘇雅弄醒了。這會兒,蘇雅最需要的就是修養,她真的疲憊了,累了。
臉上的痛苦和憂傷,看得我的心無比的疼痛,想去憐惜。
姐,安夏真希望看到你能早日的康複起來,你就是安夏生活下去的力量和精神支持,安夏的身邊,真的不能沒有了你。隻要你能平安的好起來,你讓安夏為你做任何事情,安夏都願意。
真想去愛她,去疼她,把她當成是生命中的一切,用我的所有,去帶給她幸福的。可如今,我隻能看著她痛苦的躺在病床上,承受著身心的折磨,我這個愛她的人,隻能看著她憔悴的表情,暗自的流淚心痛。
楊樂昨天夜裏也沒有睡好覺的,這會兒,她打著輕輕的呼嚕,一臉的倦容。我把早餐放在櫃子上,來到外麵的走廊上,透著清新的晨風。
病房中的壓抑和恐懼,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壓力,隻要看到蘇雅睡在那病床上的樣子,就把我變得呼吸加劇,讓我的生命在喘息。
一個護士端了針管和藥水過來,走到門口,問我。
“你是傷者的家屬嗎?”
“是的,護士。”
“馬上要給她換藥,打針,你進來幫我一下忙。”
我拉住了護士小姐的衣袖,用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護士小姐,能再等一會兒嗎?她還沒有睡醒過來,我想讓她多睡一會兒覺。”
“那我再等半小時來吧,好好的照顧她,傷勢有點重,需要安心的修養。”
“謝謝護士小姐,你真好。”
護士微笑了一下,說:“等會兒她睡醒了,你就叫我一下,我就在前麵的值班室。”
“好的,謝謝護士。”
護士小姐在我的請求下,同意了我的請求,答應等蘇雅睡醒了以後,再來給她洗傷口,換藥。她離開了,走廊裏,偶爾從我的麵前走過幾個陌生的病人。
醫院裏,總是會帶給你一些恐懼和緊張,那濃濃的藥味,夾雜著死亡的氣息。
我想,我最怕的環境,就是走進醫院。在這裏,好像隨處都彌漫著恐懼的味道,讓我不敢放肆的呼吸。
我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一頭,隻想用這種無聊的形式來打發我的時間,來減少我對醫院這個環境的恐懼。回到醫院的時候,楊樂已經醒了過來,正站在門口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