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的沈瓔珞回到了天澤集團,本以為司寒安至少會把自己叫去問一下,為什麼昨天晚上要那麼做,誰知道人家壓根就沒有正眼的看過她一眼,隻是安靜的忙著自己的工作。
有條不絮的安排她做這做那,一點異樣也沒有,好像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惹得沈瓔珞懷疑是自己疑神疑鬼的。
沈瓔珞去大辦公室替司寒安拿資料的時候,碰到了許久不見的葉輕琳,小姑娘還是那麼咋咋呼呼的。
“瓔珞,你今天怎麼遲到了呀,司總沒有罰你吧?”
葉輕琳趁著別人給沈瓔珞找資料的時間,湊上去開始談八卦。
“沒有。”
“真的嗎?司總對你可真好,聽說她的上一任秘書就是因為遲到好像被開除的,真慘。”
葉輕琳一點也沒自覺自己給沈瓔珞招了一堆仇恨。
“人家現在可是司總麵前的大紅人,怎麼會舍得罰她呢,瓔珞啊,以後可記得多多在司總麵前替我們美言幾句啊。”
負責給沈瓔珞拿資料的人遞過去的時候順便說了兩句。
沈瓔珞接過資料也不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然後揮手跟葉輕琳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看著沈瓔珞的背影,剛才還奉承著想讓她美言幾句的人卻不屑道,“裝什麼裝,不過是當上了總裁秘書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啊,還敢耍大牌玩遲到,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發泄完心頭的不滿,這人才開始繼續自己枯燥乏味的工作。
白景澤被楚嫣語胡攪蠻纏一波後,也沒了睡意,他今天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吩咐了手下的人替自己準備好車,白景澤帶著那幅天價的畫離開了麗天下。
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進高速路,白景澤在後麵坐著,望著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搭在木盒子上不停地敲打。
很快,車子就在公墓入口處停了下來。
“老大,到了。”
司機恭敬的提示白景澤,每次來到這個地方,老大都會格外的沉默,想來是有人什麼重要的人長眠於此吧,他也從來不讓手下的人跟著進去。
不發一言,白景澤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抱著手裏的木盒來到一座墓碑前,照片上男人的笑容很是開朗,眉目間和白景澤有幾絲相似,看樣子卻不超過50歲。
靜靜的看了墓碑好一會,白景澤才開口說話。
“爸,我來看你了,帶著你曾經最喜歡的畫。”
白景澤打開了盒子,將畫展開提起來給父親看。
“你以前經常說,齊白石的畫畫得有多好,多有神韻,說你如果有一天能夠擁有一副就好了,你看,你的兒子已經長到可以為你完成心願了。”
說著,將手裏的畫重新放回了盒子裏,然後放在了公墓旁邊。
白景澤的思緒不由得跟著飄遠了,那些一家三口在一起快樂的時光如潮水般的湧進了他的大腦,塵封的記憶終有打開的那一天。
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父親總是喜歡帶他參觀各種各樣的畫展,然後對著他說很多的關於畫的點評,盡管他那時其實並不能聽懂,卻還是耐心的回答他的問題。
說來也奇怪,白父雖然是一個商人,卻更喜歡山水畫,問他為什麼不當畫家,他總是摸著白景澤的頭發笑。
“小澤啊,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可以的,爸爸雖然喜歡畫,但不適合畫,我希望你長大後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往往這時白母就會嬌嗔白父一眼,“小澤還那麼小,你別老說些深奧的話,好好的孩子跟你呆在一起久了,都變得老成了,哪還有活潑可愛的樣子。”
白父見白母不開心了,就會哈哈大笑,說他錯了。
那時的白景澤還少年不知愁滋味,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飯,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快樂好似都快要被他遺忘了,連偶爾都很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