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街心公園,沈瓔珞後背向後靠著,坐在木質長椅上,她正望著眼前開的嬌豔欲滴的玫瑰發呆。
春日的暖陽,將安安的小臉曬的紅撲撲的,他蜷縮著身子,頭枕著媽媽的腿,身上蓋著媽媽的格子大衣,半眯著眼,十分愜意的躺在長椅上。
安安小心翼翼翻了一下身,仰頭看著沈瓔珞滿是憂傷的側臉,輕輕的問了一句:“媽媽你在想什麼?”
沈瓔珞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安安那張稚嫩的小臉,用手摸了摸他柔軟細碎的黑發,微笑著說道:“我隻是發呆,什麼都沒想。”
媽媽經常坐在那,看著一個地方,一愣神兒就是半天,每回安安問她,她都說隻是在發呆,已經五歲的安安,心裏清楚媽媽這是有心事兒。
突然一陣風刮過,沈瓔珞下意識的抱了抱胳膊,看在眼裏的安安,立刻坐了起來。將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揉成一團抱在手裏,他費力的站在長椅上,像模像樣的把衣服朝媽媽後背上披。
沈瓔珞回頭握住安安的小手,衝他微微一笑:“媽媽不冷。”
安安小嘴一撇對著沈瓔珞說道:“媽媽你說慌,你手這麼涼,還說不冷。”
沈瓔珞回頭,不好意思的衝安安笑了笑。
以前沈瓔珞盡量不去想她跟白景澤的過往,不管是痛苦還是甜蜜,她都隻把那些記憶都塵封在自己的心底。可是這幾年,安安長大了,他的五官輪廓越長越像白景澤,她一看到安安總能不經意的想到白景澤那張冷峻的臉龐。
隻是那天機場的那通電話太叫她傷心了,就算她心裏思念白景澤,但也抹不掉他對自己的傷害。
雖然還愛著白景澤,可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那點自尊,所以盡管她知道白景澤一直在找她跟安安,但還是狠下心來,獨自帶著安安生活,不跟白景澤聯係,也不去見他。
安安十分乖巧,有著同齡人少有的成熟,他從來不問沈瓔珞關於爸爸的事兒,這也讓沈瓔珞省了不少心,至少不用絞盡腦汁去想一些騙人的話,來糊弄他。
沈瓔珞看了眼站在長椅上,扶著自己後背的安安,輕聲說道:“起風了,咱們回去吧。”說著她站起身來,將披在自己後背上的格子大衣穿好。
一把將長椅上的安安摟在懷裏,用格子大衣裹住。安安就向躲進媽媽袋子裏的小袋鼠,隻露出一個腦袋,咕嚕嚕的轉動著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臉好奇的向四周看著。
安安的脖子在媽媽的衣領上蹭了蹭,輕輕的說道:“媽媽你知道嗎?我們家隔壁那個叔叔他的畫,畫的可好了。”
走了一會兒,沈瓔珞彎下腰,將安安放在一處平地上,伸手牽住安安的一隻小手,臉上略帶好奇的神色,對著安安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去他家了?”
安安仰臉看著媽媽的下巴,點了點頭說道:“我在院子裏玩兒球的時候,不小心把球踢到了他們家的草坪上。”
媽媽邊拉著安安的小手向前走,一邊聽安安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