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
孟繼成一早被同窗約出去了,這會兒才回來,誰知道一回來就看到妹妹一張臉腫得嚇人,左右臉頰兩邊各兩個大手掌印,刺得他心髒猛縮,火氣一下子就衝了上來。
他怒喝:“哪裏來的混賬東西!敢在我孟家放肆!”
孟婉兩手緊抓住孟繼成的衣服下擺,她到底年紀還輕,也未經事,竭盡全力克製之下,嗓音裏仍帶著顫抖。
她壓著聲音道:“哥,吳小六把趙言抓走了,吳佩芬要讓這些人綁我去吳家,還想,還想糟蹋我!”
她羞憤難當,說出口時,不免帶了點鼻音。
孟繼成當下惱羞成怒:“吳佩芬你敢!”
吳佩芬沒有想到孟繼成回來得這麼快,當下便有點兒投鼠忌器。
孟繼成到底是孟家獨子,往後孟家終究是會落到他的手上。她要是此時能有個一兒半女的,當然可以不把孟繼成放在眼裏,恨隻恨自己嫁進孟家這麼多年,肚子卻始終都沒有動靜。
就在吳佩芬這麼一猶豫之間,孟繼成雖然是一個讀書種子,可他最最在意的卻是自己這個妹妹,見到孟婉被打得這個模樣,知道吳佩芬竟是這樣一個虎狼之心的惡毒女人,當時忍不住,上前就把吳佩芬揪了,拽著往前走。
“你敢這樣對我妹妹,走!我今天就要找孟家的長輩們做主!”
孟德並不是他父親的獨子,他父親在娶孟德的母親之前,還曾與前頭一個太太有一個兒子,便是孟德的兄長。隻是孟德跟他兄長在分家產時候出了點兒矛盾,兩個人鬧得不歡而散,這麼多年來分各在越州的兩個地界,除逢年過節,孟婉和孟繼成會到其兄長門上,代替孟德做一個麵子上的功夫,兩家人幾乎是不往來的。
可再怎麼不往來,孟德兄長的位置在那裏。
比起孟德來,孟德這個兄長可是很得孟家宗族裏長輩歡心的。
要是孟繼成真動用起了孟德的兄長,吳佩芬不敢想,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孟德待她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吳佩芬自己心裏又不是沒數,否則,她又怎麼會甘願鬆口讓孟德將外麵那個狐狸精給弄回來呢?
隻怕到時候不但孟婉跟吳家的婚事不成,自己還要因為這一樁事情,被孟家的長輩們教訓。再加上她又沒有子嗣,若是鬧得凶了,這兄妹倆不依不饒,自己被趕出孟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吳佩芬後背一陣的寒意。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誰都別想再讓她回到窮苦落魄的境地。
她眼神凶狠起來,不由下了狠心,既然這兄妹倆不給她活路,那麼也就不要怪她一不做二不休了!
她一隻胳膊被孟繼成拽著,眼看著就要被拽出去。
吳佩芬忽的一巴掌扇到了孟繼成的臉上,趁著孟繼成被打蒙的這一瞬間,她瞅著旁邊的花架子,衝過去將花架上的一盆吊蘭給推翻在地,舉著花架,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朝著孟繼成的小腿打過去。
孟繼成被打得整個人一震,小腿連著膝蓋那裏一陣麻木,隨即痛楚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