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了？剛才還伶牙俐齒的。”
他說著，抬手在她唇上輕輕按了一下。
孟婉抿了抿唇：“不曉得說什麼。”
“嗯？”
他往後退了一點，尾音往上揚了幾分。
他退開了些許，孟婉才敢稍微用力一點呼吸，她貼在青石牆麵上的身體也感到了一點兒放鬆。
隨即說道：“我要問的話，你就會告訴我嗎？”
趙赫眼梢往上略略挑著，也瞧不出來是在笑，還是不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說著，掉轉身，走在孟婉的前頭。
孟婉看他並沒有往外走，反倒是往弄堂裏走，有些奇怪，可還是跟了上去。
“你想要我問你嗎？”
趙赫走在前邊的挺拔身形頓了頓。
這小丫頭的確是一個聰明的，他在拿鉤子吊她，她曉得那是一個鉤子，非但不上鉤，反而給了他使了一個迷魂計。
趙赫走慢了一步，等到她到了跟前來，他伸出手來，朝著她遞過去。
孟婉低頭瞧了一眼，他掌心向上，橫等在半空中，似是有某種深意似的。
孟婉猶豫著。
“剛才說那些話，你知道後果是什麼？以後，不單有人要說趙赫是個殺人狂魔的兒子，還要說娶了一個凶悍嚇人的婆娘。”
他道：“你若不嫁我，沒人再向孟家去提親。”
孟婉望著他的手掌心，雖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那樣一層親密的關係，可好像到了這一刻，才有了約定的意思。
先前不管怎樣鄭重其事的討論、商量過，在這一刻都顯得無足輕重。事實上，以他眼下的能耐，隻要他樂意，即便她已是他的人，他也的確能夠想丟了她，就好丟了她。
孟家，越州孟翰林的清名，對於他來說，也並不見得就有那麼重要。
可是現在，他拋出了橄欖枝。
而她接與不接，就會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況。
她不曉得是什麼緣故導致他眼下的行動，但孟婉知道的是，她是下定了決心的，可她的這個決定，一直以來都在他手掌心裏揣著，她想要抓住這個男人，必得要從這一刻開始。
她咬了咬牙，壓著心中的忐忑與不安，將垂在身側的那隻手遞了過去。
她掌心裏有一點點的涼，小小的一隻手，十分柔軟。
放在他手掌心裏，像是蜻蜓點水的那麼一小點兒。
可卻讓人無法忽視。
趙赫感覺到心上沉甸甸的壓下來一塊，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好像這一刻握住了這樣一隻小手，就是做出了一個一輩子的承諾。
“我原也沒想過再嫁別人，我以為你知道的。”
她聲音很輕，但十分肯定，望著他的一雙眼睛明亮璀璨，好似天上的星子。
趙赫胸腔裏升出一種叫做滿足的情緒，他薄削的唇彎了彎，幽深的眼盯著她，一直要望到她心底裏去。
他微微彎下腰來，將自己的身影更深的埋到她眼窩深處。
“你想得美。”
他薄唇往上彎的弧度加深了一點，又很快的拉直，帶著孟婉，趙赫拉著她往前走。
“餘小慧暫且還不能夠動她，等事情了解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