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的心猛烈一跳,微垂的眸中盛放出一簇絢麗的光。
她抓著袖子的手指尖暗暗的揪緊了,粉色指甲蓋上添了一層白。
趙赫將她行動、神色皆看在眼中。
就聽沈觀道:“韶文你往這邊站一站,你頂在他們兩個跟前,倒像是他們兩個要拜你一般,這像什麼話?”
劉韶文一聽,忙看了看自己站立的位置,可不是?
他忙應聲,退到邊上。
趙赫看到孟婉緊揪著袖子的指尖鬆開,她低垂的眼睫微微顫動。
兩人簡單的成了禮,沈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婚書,放到兩人麵前。
孟婉看到上頭寫著: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劉韶文拿了筆過來,遞給孟婉跟趙赫。
趙赫看了孟婉一眼,率先提步,大馬金刀過去,抬手一揮,寫下了名字。
孟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視線定格在那張婚書上,半晌,才提筆,在他之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從此塵埃落定,她嫁予他,與旁人無關。
沈觀看著兩人的名字,笑了笑,吹幹字跡,將婚書卷起,遞到孟婉跟前。
“往後,立仁就要托付給你了。”
照理,這話應當與男方說,他反其道而行,孟婉深知他意思。
他以這種方式告訴她,即便她嫁做人婦,也不應忘記,女子當自強的道理。萬萬不可委頓下去,成為了那萬千舊式婦女中被洪流吞噬的一員。
孟婉眼眶酸澀,她伸手接了,極輕極低的道了一聲“謝謝”。
跟著趙赫回去,孟婉精神都不怎麼好。
她推門要進房,忽被趙赫拉住的手腕,下一秒,他擠身進來,摟著她的腰,連近幾步,逼著孟婉連連往後退。
一直退到梳妝台旁的櫃子邊上。
趙赫手按在孟婉的肩上,虎口向內,五官緊繃。
孟婉被他那深不見底的危險眼眸盯著心慌,張嘴剛想要開口問什麼。
他扣著她的腰把人壓到身上,俯首吻了下去。
他的吻又急又烈,如狂風驟雨,將她一陣摧枯拉朽,猛撕狠扯。
孟婉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唇齒間嚐到一點兒血腥,他竟將她的唇都咬破了。
她掙紮得激烈起來,手緊抓著他肩上衣衫,用力的扭著,捶打著。
他蠻橫而霸道,裹挾著怒意,越把人往懷裏箍得緊。
孟婉無法擺脫他,到最後隻能任由他作為,疼得眼裏落了淚。
趙赫嚐到唇間的一點鹹澀,終於恢複了一點兒理智,將人鬆開。
孟婉急起身,她雙腿虛軟,跌著往後急退了好幾步,膝蓋一軟,跌進了靠窗的軟椅內。
她眼眶帶淚的望著他,停頓了幾秒,起身就要往外走。
趙赫上前抓住她。
“你到哪兒去?”
“你管不著!”
“我怎麼管不著?你是我的妻子!”
孟婉用力抓著他的胳膊,嗓音已染了哽咽:“你還當我是妻子嗎?方才,我當我是你的仇人!”
趙赫眼底浮光微動,他鬆手,按了按眉宇:“是我失控。”
“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