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赫這麼一嚇,王佳麗當時小臉就哆嗦了。
她手腳虛著往後退。
車門才剛關上,劉韶文就在趙赫的示意下,一腳油門踩下去,蹭著王佳麗的裙擺就把車子給開了出去。
正是放學的時候,邊上不少學生在往這邊瞧,王佳麗臉上無光,又羞又惱。
扭頭狠狠瞪了一眼,罵道:“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她的眼珠子!”
罵完,喊了一輛黃包車,氣衝衝往餘小惠的府上去。
趙覺眼下就借住在餘小惠府上,看到王佳麗,很客氣的喚了一聲。
隻是王佳麗向來都看不上他,迄今也不肯承認他這個“表姐夫”的身份,眼珠子飄都沒飄他一眼,就喊了聽差,領著一路往餘小惠屋子裏去。
趙覺倍感屈辱,暗暗揣緊了背在身後的指尖,眼裏的光晦暗縱深。
餘小惠自被趙覺從警察局裏撈出來之後,長久沒有出過門。
一來,餘鶴年被趙赫當眾射殺,他手中的兵權也在同一時間歸攏到了才剛上位的趙赫手上,這就表明,趙赫是要對跟隨趙大帥打江山的一眾老臣子進行清算了。餘鶴年身為餘小惠的父親,首當其衝,餘小惠不得不夾緊尾巴做人,不敢再像從前一樣,在金陵城裏橫著走。
再一個,先前餘小惠或許對趙赫還抱有一點兒期望,總覺得男人之間的事情,與她女兒家是沒有關係的,最要緊的是,她和趙赫也算是從小親梅竹馬,要不是因為她父親做主,趁著趙赫在外求學,將她許給了趙覺,眼下她才該是那個陪在趙赫身邊的人,他們兩個之間總還是有感情的。
誰知道趙赫卻半點兒不顧及他們之間打小的情分,竟就讓孟婉那個賤人將她送進警察局,關了這許多天才出來,叫她丟盡了臉麵。
眼下聽王佳麗說孟婉去學校裏當了國文老師,心中又是恨又是妒,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能夠當作她靠山的父親已經不在,趙覺連個住處都沒有,趙赫沒回來之前,他是趙大帥唯一的兒子,是最值得期待的香餑餑,而現在......
餘小惠眼裏露出嫌棄。
“表姐?表姐你怎麼不說話?”
王佳麗添油加醋的把孟婉第一天上課的情況和餘小惠說了,滿心以為餘小惠肯定要按耐不住,去給孟婉那個賤人一個教訓,卻見餘小惠隻是發呆,不覺心急的搖了搖餘小惠。
餘小惠有些煩躁,將她的手從胳膊上一推,沒好聲氣道:“你要我說什麼?成王敗寇!現在大帥府的主事人是趙赫,不是趙覺,你以為我還能說得上什麼話?”
說到這裏,王佳麗就難掩對趙覺的不喜。
“也不曉得當初姨父是怎麼了,就看上了那個沒用的窩囊廢!”
話趕話,王佳麗說出口,才發覺自己的差錯。
就算趙覺是個窩囊廢,也是餘小惠的丈夫,自己這樣當麵埋汰,真是犯了大忌!
她忙垂下頭,拉著餘小惠的袖子,嗡聲道:“對不起啊表姐,我一時嘴快,我無心的。”
餘小惠不以為然:“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個窩囊廢!我父親那樣扶持他,結果趙赫一回來,他還不是兵敗如山倒?連財政處的工作也丟了!眼下日日在屋子裏進進出出,看著都讓人心煩!”
王佳麗道:“那表姐有什麼想頭?難道就守著這麼一個人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