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餘小惠究竟是怎樣一個態度,趙赫到最後也沒有明說。
小月仙跟劉韶文一前一後從趙赫這裏出來,兩人並肩走著。
“什麼時候回來?”
小月仙夾著眼皮往劉韶文臉上一瞧,露出幾分風塵的笑來:“怎麼,想我了?”
劉韶文皺了皺眉頭。
小月仙就把手一伸,在懷裏掏出一塊帕子來,掩飾著往眼角掖了掖。
聲音低下去:“還回來做什麼?橫豎永遠都沒有我的位置。”
劉韶文不由的看向她,眼神嚴肅。
小月仙笑了:“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裏。我就是一個破落戶,能留在大帥身邊就已經不錯了。”
她歎氣:“其實,還是不回來的好,女人一旦離了自己仰望的那個男人近了,就會生出貪心。”
“你還記得我當初為什麼會去越州?”
劉韶文道:“孟小姐和餘小姐不同,她不是那種容不得人的人。”
“再怎樣不同,倘若知道一個女人對她的丈夫有想法,也是要心裏不舒服的。”
小月仙笑了一聲:“說起來,我一開始倒不認為這個孟小姐能夠奪得大帥的心,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大帥那樣的男人,怎麼也不應該看上她。可是眼下瞧起來......”
小月仙道:“你是沒有看到大帥當時那副樣子,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要不是趙覺不在眼跟前,我可不懷疑大帥會拿槍直接崩了他。”
“想一想,當年我跟著大帥回來,正好是餘小惠跟趙覺的婚宴,大帥眼見著餘小惠嫁給了趙覺,掖不過是冷了眼,一語不發,轉身就走,可沒有今天這樣動怒。”
“可要說大帥看重這位小孟夫人,他也明曉得昨晚那樁事情,餘小惠在其中少不了的推波助瀾,且留著餘小惠,往後小孟夫人的危險還要多得多哩!你說他這又是什麼意思?究竟是看重小孟夫人,還是對餘小惠仍舊不忘舊情?”
劉韶文道:“你說得太多了。”
小月仙眼裏免不了的落寞:“小劉,我們兩個認識也有些時候了,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些話,不能夠和旁人說,憋著,我心裏難受。”
她笑得空落落的:“可是說了,好像心裏更難受。”
劉韶文看了她一眼:“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
“這不是作踐,你不懂。”
小月仙擺了擺手:“好了,我走了,別太想我了。”
她說時,臉上帶起笑容來,又是那樣嫵媚風情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見剛才的落寞。
劉韶文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好,跟她兩人各自走了一邊。
話說到趙赫這端,藥效過去之後,孟婉就應當醒過來,可一整個上午,孟婉都沒有半點兒要蘇醒的跡象,趙赫便找了醫生過來。
給她一診斷,這身體的過度疲勞是一個問題,再有一個,她似乎是有個受寒的跡象。
醫生讓熬了一服藥給孟婉喝下,好讓她將體內的寒氣發散出來,可還是晚了一些,到了傍晚,孟婉整個人就燒起來。
她燒得糊裏糊塗,還說胡話。
一會兒嘴裏喊著“阿娘”,一會兒是“哥哥”,一會兒又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