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離開後,葉姍無限失落,已經是假期最後一天了,她決定帶筱雨去看看冷月。
路上,筱雨問她:
“媽媽,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送我去外公外婆家嗎?”
“嗯,是呀,媽媽原本是打算去看冷月阿姨的,後來想了想,還是把你帶上吧。”
冷月在醫院輸液,前兩天化療了第二次,嘔吐得厲害,吃不下東西,醫生建議她繼續輸液補充,不然身體會吃不消。
見麵的時候,葉姍著實嚇了一跳,才多久沒見,感覺她更瘦削了,眼窩也深陷了進去,顯得很憔悴。
陽斌心疼的說:“哎,太受苦了,每每化療,我恨不能替她承擔。”
頭發已經掉了,她帶上了葉姍送的假發,倒一點沒有違和感,挺好看。
看葉姍來了,陽斌帶著笑說:“月兒,你們說說話,我去市場給你買些鴿子,泥鰍那些,醫生說了,你必須得吃東西。”
“可我實在吃不下……”冷月的聲音有些虛弱。
“聽話,再難吃也得吃,我盡量把味道做得美味一些,中午我來接你回家。”
看著陽斌離開的背影,葉姍感歎:“月兒,你真幸福,斌哥對你太好了。”
冷月眼底泛起柔情:“幸虧有他,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
“你不知道,化療有多恐怖,那紅色液體一輸進去,立馬就能有反應,開始忍不住的翻江倒海嘔吐,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的掉。”
筱雨小大人一樣,趴冷月床尾:“月阿姨不怕不怕,媽媽說了,你有斌哥叔叔呢,他會照顧好你的。”
“月兒,按理說你嘔吐,應該吃清淡一點,怎麼還吃泥鰍那些呢?帶著腥味,肯定容易吐了。”
正說著,冷月一陣反胃,哇哇的吐了起來,好一會才平熄。
“你不知道,前次醫生說我白細胞沒升起來,吃這些能讓它升得更快些。”
葉姍一陣心疼:“月兒,這可真是苦了你了。”
從醫院出來,受冷月病情影響,她的情緒也有些低落,好在冷月樂觀,隻有兩次化療就可以吃藥鞏固了,看陽斌鞍前馬後的奔波,葉姍是打心眼裏充滿了羨慕。
路過市場,看到路邊擺著一排各式大小的泡菜壇子,記得父親上次說家裏泡菜壇磕碰了,頂上有了裂紋,葉姍說買一個新的換了,一向節約的父親沒同意:
“不用換,你看,下麵好好的,菜不會裝得那麼滿,能用。”
葉姍本打算給母親打個電話,問問買個多大的合適,沒人接。又給父親打,還是沒人,奇怪了,這老兩口今天去哪了?都沒帶電話?
索性便不問了,買了個大小合適的放車上,帶著筱雨往父母家開去。
筱雨開心,一路嘻嘻哈哈,又可以吃到外公做的香噴噴的飯菜了。
到了門外,葉姍抱著壇子,不好掏鑰匙開門,讓筱雨敲門:
“媽,我和筱雨來了。”
敲了幾聲也沒有反應,筱雨著急了:
“外婆外婆,我是筱雨,外公,你們快給筱雨開門呀。”
還是沒有聲音。
葉姍把壇子放下,翻出鑰匙把門打開,奇了怪了,老兩口不在家。打他們電話,兩個手機都在屋子裏響,兩人都沒帶電話出去。
葉姍有些微微的急了,大中午的,他們會去哪呢,而且連電話也不帶。
“筱雨,你就在家呆著,媽媽出去找找外婆他們,好嗎?”
“媽媽,筱雨害怕。”她拉著葉姍的手不放。
“筱雨乖,筱雨已經是大孩子了,上二年級了。”
像得到肯定了一樣,筱雨立馬就不害怕了:“可是媽媽,我餓了。”
葉姍在屋子裏找了找,給她翻出幾塊餅幹,然後把母親的電話給她:“媽媽一會就回來,有事會給你打電話。”
“嗯,媽媽再見。”
葉姍心急火燎的下樓,像無頭蒼蠅,去哪找他們呢?
雖然已經十月了,金沙市的氣溫還很高,除了早晚涼點,中午依然有30度左右,秋老虎很厲害,太陽火辣火辣的,大中午,樓下連一個走路的鄰居也沒有,想問也找不到人問。早上出門的時候穿了件長袖體恤,站太陽下,沒一會她的背上便滲出汗來。
她想,母親有時候愛打點小麻將,要不去社區門口的麻將館看看吧。
還沒走出多遠,便遠遠的看到父母一前一後的往家的方向走來,母親的腳步很匆忙,兩人似乎在爭吵著什麼。
“我說了,這個錢無論如何也不能給,那就是騙子!”母親眼眶發紅,平日一向賢淑的她有些歇斯底裏,吼父親。
一不小心,差點撞葉姍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