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陳昭再去給沈修竹送飯時,密室內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隻留下了一封書信。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掀紙一看,是一行熟悉的字跡,果然如他所料:
我帶阿茗出去遊玩些時日,在這期間,玄清閣的一切還需勞你照料,見字如麵。
陳昭將紙捏作了一團,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沈修竹的名字。
而早已遠去的沈修竹渾然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任何的不對之處。
他的懷中是一個銀鐲,那裏頭……融了白茗的骨灰。
沈修竹神情分外溫柔地為‘白茗’指認著周遭的建築。
來往的人,皆是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望著沈修竹,不乏鄙睨。
可沈修竹卻毫不介意。
轉眼就是三年過去……
“阿茗,我沒騙你吧,這柳城景色可曾讓你失望?”
“很美!我有些累了,左淩。”
“那我們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
這二人正是“身亡”的白茗和赤炎教的教主左淩,當日白茗跳下山崖,本以為自己命絕於此,卻不想陰差陽錯,被左淩救了下來。
左淩告訴她說,那日救了她後,他便找了一個與她身形相似的早亡姑娘,毀了容貌,又從她身上取了幾件表明身份的事物,放在那姑娘身上,將那姑娘的屍體扔在了撿到自己的地方。
“阿茗!是你麼?”
沈修竹看著前麵一身白衣,白紗蒙麵的女子,雙目含淚。
白茗被沈修竹攔住,甚是心驚,她沒想過會這麼早就與沈修竹相見。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奴家姓左,不姓白。”
這廂左淩剛在櫃台定好房間,想叫白茗上去,就看到沈修竹站在白茗麵前,心中一急,快步上前。
“沈修竹!你在做什麼!”
左淩將白茗護在身後,雙目緊盯著沈修竹。
“左淩?”
左淩想起昔日沈修竹對白茗所做之事,不由出言譏諷:“沈閣主怕不是得了失心瘋,看誰都像阿茗!你記好了!這是我赤炎教的二小姐,我的妹妹!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我連著阿茗的賬與你一起算!”
說罷,左淩便帶著白茗上了二樓廂房。
“妹妹?”
沈修竹不信左淩所言,收拾東西回了玄清閣
“呦,沈大閣主還知道回來?”
陳昭看著沈修竹的身影愈來愈近,陰陽怪氣道。
“陳昭,快幫我查查,左淩有沒有妹妹!三年前,左淩是不是帶回去個女子!”
陳昭聞言不解:“你查赤炎教的事幹嘛!”
“我前幾日在柳城看到了一個身形酷似阿茗的女子,她帶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臉。我也以為我認錯了,可這時左淩出現在她身邊,還說那是他妹妹!”
“所以,你覺得白姑娘沒死,是被左淩救了?而那女子就是白姑娘?”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先查!”
“你要知道,赤炎教與咱們玄清閣向來水火不容,若是貿然查探,驚了赤炎教,讓他們以為我們要攻打他們,那……”
“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隻要能知曉阿茗的消息,怎樣都行!”
陳昭看著因白茗身死而神傷的男子,眼神終於有了色彩,便也無所謂了,反正這玄清閣也不是他的。
“阿茗,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