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寧緣一愣,抬頭望去,居然是個男子,還是個,長得極其好看的男子。
那男子麵如冠玉,肌膚勝雪,竟是比女子還要精致幾分,細長的眉,狹長的眼,比她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好看。
她不由得一愣,臉上的盛怒在瞬間凝固了下。
那尚未探出棺材的身子被壓著,又一次躺回了棺材裏,而且力道不小,後腦勺狠狠的砸在棺材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疼的她眉頭直皺,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騰地一下升起了怒火。
“你!”
柏寧緣揚起了眉頭,開口就要罵人,好不容易要從這個狹窄的棺材裏出去了,居然從天而降一片黑影,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個棺材是跟上她了,就他媽出不去了是吧?!
“咻——”
一道流利的寒光從柏寧緣的眼前閃過,男人出手極快,幾乎看不見他的動作,頃刻間,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被割向她的喉嚨。
他要殺自己!
“你最好別動。”柏寧緣帶了一絲涼意的聲音微微響起,手上的動作比男人更快一步,一把九寸銀針直直地抵在男人的丹田下腹。
“否則我一針下去,你立刻暴斃。”柏寧緣冷冷地斜了男人一眼,
“你在威脅?”男人近乎邪肆的眉微微往上一挑,看不出半分窘迫。
“不信你就試試,”柏寧緣勾唇,坦然一笑:“看看我們誰更快,大不了魚死網破。”
那個好看的男人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啞著嗓子輕聲警告。
笑話!
想她堂堂醫毒雙修寧家傳人,一手銀針快過刀劍,居然被個男人,拿著匕首壓在棺材裏?
在她的棺材裏?還被威脅了?!
很明顯,眼前的這個男人要比她惜命得多。她賭他不會跟自己以命搏命。
“……”男人沉默良久,深邃的視線落砸她身上,似乎是要將她灼出個窟窿來。
良久,用手上的匕首挑開了柏寧緣的銀針,菲薄的雙唇輕啟:“想活命,就別動。也別出聲。”
“這位公子,你好像搞錯了某些事情,”她咬牙,怒目瞪過去,“這棺材是我的,你憑什麼鳩占鵲巢?”
“給我滾出去!”
大抵是從未聽說過這樣新奇的說法,男人麵上一愣,隨即開口道:“借用。”
“……”柏寧緣簡直要被氣笑了,她活了這麼年,聽說過借錢借物,就是沒聽說過借棺材的,不由翻了兩個白眼,嗆聲道。
“你家下葬還跟人合用棺材嗎?不借,快滾!”媽的,她還等著出去逃命了,被一個大男人這麼壓著,堵在棺材裏算是什麼事兒啊!
司空譽低頭,凜冽的眉眼微微挑起,詫異的看了身下嬌小的少女一眼,手上的匕首,往下又壓了幾分,鋒利刀尖冰冰涼貼在肌膚上卻未放在要害處。
又重複了一句:“別動。”
這話讓柏寧緣徹底的怒了,媽的,她自己個兒的棺材她還不能做主了?
抬手就要反抗,卻在手抬起的瞬間,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身上好看的男人,停下了動作。
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