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煜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原本以為蘇欣苒走了他就會解脫了。
誰知法律關係上是解脫了,他的心卻自動給自己上了鎖。
他總是忍不住會想起現在的蘇欣苒,想她那已經瘦成皮包骨的身體,想她為什麼跟她離婚。
越是不想想,就越想。
而且他會不由自主的進蘇欣苒原來住的那個屋子。
但那個屋子,除了格局還一樣,其他已經大變樣,沒有一絲一毫蘇欣苒的氣息。
就連牆上,原本的白牆也被常欣然給換成了看上去就厚重煩躁的壁紙。
就連床常欣然也想換掉,卻被秦煜以浪費為止製止了。
一張床而已,就算訂製一張按摩床也不過幾十萬,他還記得當時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常欣然那驚訝的表情。
可是,他是真的沒打算跟常欣然結婚。
他和常欣然之間的事情很複雜,最初也許有過心動,但之後絕對沒有任何曖昧,生理,心理上都有。
當初既然選擇了結婚,他就沒有想過離婚。
常欣然也有了自己的去處,他對朋友的承諾也就不需要再守。
事實上,秦煜之所以會帶常欣然去,是因為常欣然知道後纏了他快一星期他才答應的。
之後他和秦錦炎爭奪秦家,一是秦家長輩出事後他被迫開始參與秦氏的管理,發現自己挺喜歡的,而秦錦炎眼光不行,當時下了幾個決策,錯誤的就有好幾個,秦氏那時候一反之前上漲的勢頭,就是因為那幾個決策錯誤。
二也是因為秦錦炎發現他喜歡這些後,有心教他,他才逐步放開膽子接手。
至於跟蘇家的聯姻,則是因為秦錦炎和常欣然攪合到一起,蘇家不高興要解除婚約。
可解除婚約,兩家的合作在某種程度上也要停止。
當時秦家長輩全部罹難,隻剩下他和秦錦炎兩個人苦苦支撐,還有無數外人虎視眈眈,蘇家的合作當然不能少。
秦煜權衡之下,開始追求蘇欣苒,恰好蘇欣苒對他也有意思,蘇秦兩家的聯姻得以繼續。
但那時候太忙。
秦錦炎忙,他也忙。
洞房花燭夜什麼的,交公糧什麼的,在繁重的工作中統統是浮雲。
結果他就被蘇家父母找去談心了,問他是不是對他們家女兒有什麼不滿,為什麼結婚都兩年了倆人都還沒同房更沒有同床。
事關隱私,沒有哪個男人能笑著麵對。
秦煜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終於開始交公糧,還是按時交公糧,不管多累都交。哪怕是剛出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交公糧。
至於蘇欣苒,他沒力氣去看。
也因為她把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捅出去,他才懶得看。
於是就是現在的結果,他被離婚了。
秦煜再次掐滅一個煙頭。
他麵前的煙灰缸已經放滿了煙頭。
以前隻有太過繁忙疲憊或者焦慮的時候他才會抽煙解乏,可現在有事沒事他就會抽根煙。
仿佛抽煙就能把某些不想承認卻被迫認清的事情給抽掉。
對了,常欣然這幾天怎麼沒見?
突然想到常欣然,秦煜才意識到好像有幾天沒見到常欣然了。
似乎是從他說不會和她結婚開始?
這是要跟他絕交了?
秦煜知道自己得確定一下常欣然的安全,畢竟她是從秦家跑出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動。
不想聯係,不想知道常欣然現在怎樣。
他不想承認自己在意識到很多事情都是常欣然在中間攪合的時候,就已經在後悔當初帶她參加那次介紹會。
剛想到常欣然,就接到了電話,是個陌生來電:“什麼事?”
“是秦煜秦先生嗎?”
“是,什麼事?”
“這裏是新市警察局,是這樣秦先生,常欣然小姐涉嫌謀殺,人證物證確鑿,但她想見您一麵,請問您什麼時間有空來探望一下常小姐。”
“什麼?”
秦煜震驚的剛點燃的雪茄都掉了:“常欣然怎麼了?”
“常欣然涉嫌謀殺,很多人都看到了,還有視頻,常欣然小姐想見您一麵,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
“不是,常欣然謀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