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頓時沉默了。
蘇家和秦家已經形同陌路，若不是一些利益的捆綁拆不開，蘇家肯定早就開始對付秦家。
現在蘇家人在任何場合看到秦煜就跟空氣似的，完全當沒看到，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關於現在的蘇欣苒，你知道多少？”
秦錦炎搖搖頭：“除了知道她沒死和失憶，其他都不知道。”
秦煜一愣，咬牙切齒道：“也就是說，蘇欣苒出事的時候你就知道，可你居然不告訴我，也不告訴蘇家。”
“告訴你，讓你去徹底殺了蘇欣苒？還是告訴蘇家，讓蘇家也繼續無視她所遭受的苦難？如若這樣，不如讓你們都以為她死了。”
“我沒有……”
秦煜痛苦道：“我從來沒想過讓她死……”
秦錦炎冷笑：“那你告訴我，蘇欣苒下體多次撕裂是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她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男人，她差點就得了子宮癌你知道不知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當母親了。”
“我當初放心讓她嫁給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會對她好，你是沒出軌，也沒找別的女人，可你是怎麼對她的？你拍拍你的胸口，你敢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秦煜臉色慘白：“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你知道當時蘇欣苒已經抑鬱症晚期了嗎？知道什麼意思嗎？她一直在尋求死亡。”
“隻不過她的求生意識太強大，在發現自己不對勁的時候就主動找了心理醫生，你身為她的丈夫，這些你都不知道。”
“就這樣，你想讓我告訴你她的下落？”
秦錦炎這一刻終於摘掉了這些年來一直維持的好哥哥麵具，猙獰道：“憑什麼？我當做妹妹的人交到你手上，你就給我照顧成了這個樣子？”
“就這樣，你還想去找她？”
“我就問你，換你是我，你會告訴我嗎？”
秦煜臉上已經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從來沒關心過她。秦煜，既然當初不關心，現在又何必來惺惺作態？”
“她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你又何必去打攪她？讓她就這樣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不好嗎？”
秦煜無意識的搖搖頭：“不行，不行……”
秦錦炎歎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恰好他兩個兒子喊他，他就過去了。
這場生日會，雖然遭逢意外少了幾個人，大部分人還在，熱鬧沒有稍減一分。
可熱鬧是別人的，痛苦和寂寥是自己的。
別人有多快樂和幸福，就襯托的自己有多痛苦和難過。
以前看有人形容一個人的痛苦，說痛苦像毒藥一樣結成網，網住你的肉體，刻到你的骨上，直到深入骨髓，刻在靈魂，讓你想忘都忘不掉，隻要一想到，就死細心裂肺的痛。
那時候有多嗤之以鼻，現在就有多感同身受。
小孩子都是鬼機靈，遠遠的看著這個不合群的叔叔一個人發愣，也沒人敢湊上來，直到秦煜離開後，他們才敢大聲討論這個怪蜀黍。
秦錦炎看似陪著老婆孩子，實則一直關注著秦煜，見他離開也沒有阻攔，隻是長歎了一聲。
他妻子嗔怒的拍了他一巴掌：“孩子生日呢，你歎哪門子氣。”
秦錦炎感慨道：“隻是覺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幸虧我上岸上的早，否則怕不是要和阿煜一樣難受了。”
他妻子也知道秦家和蘇家以及秦家兄弟之間的恩怨，聞言在他腰側狠狠的擰了一下：“那是你親弟弟，你有這當哥哥的這麼幸災樂禍的嗎？”
“嘶，我就是隨便說一下，就隨便說一下，我意思是，希望阿煜也能早點看開，別再這樣折騰自己了，我看著實在難受。”
“阿煜和蘇家小姐，真的不可能了嗎？”
“如果你是蘇家二老，你會同意自己的女兒跟欺負過自己女兒的男人過一輩子嗎？”
他妻子光想想臉色就變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有幾個小姐妹人也不錯，要不到時候給阿煜介紹一個？”
“到時候再說吧。”
秦錦炎愁的不行。
你說你，人家是你妻子的時候你不珍惜，人家被你糟蹋成那樣子都跟你離婚了，你又愛上了人家，光聽說出主意有馬後炮的，沒聽說愛情也有馬後炮的，這不是自己找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