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伊起得很早,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她想早點去。
喬伊幫喬爾收拾好書包,吃完早飯,又拉著喬爾的手步行去南校了。南校離喬伊家不遠,步行也就十五分鍾的路程,喬伊沒有外婆,十歲生日也就沒人給她買個自行車。
沈白起得也不晚,根本就是餓得睡不著,他起床後,看了看桌上的白米粥配鹹菜,一陣胃酸,沒高興吃早飯就上學了。他比喬伊起得晚,上學的時候沒能遇見她。
早自習就是蔣雨的,因為剛開學,他就借著早讀的半個小時開了個班會,說了些班級的要求。
沈白趴在桌上聽著蔣雨唧唧呱呱,突然覺得胃一抽一抽的難受。他想是餓著了,預備下了早自習買點吃的。雖然外婆不煮飯,但是零花錢沒少他的,估計是爸媽給的多。真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人要一起調工作去新疆,那麼遠,估計工作忙得不會回來了。
喬伊注意到沈白趴在桌子上,正捂著肚子,但是她沒有多管閑事,僅僅是看在眼裏而已。傲嬌如她,必不會主動開口關心沈白。而且,她隱約覺得,和沈白走得太近會麻煩不斷。
蔣雨在前麵叨嘮著,下麵拿著英語書立在桌上的人,睡倒了一片。喬伊也不例外,腦袋沉沉的,仿佛脖子已經支撐不住它,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這時,岑雨用胳膊輕輕推了喬伊一下,然後從桌堂遞來一張小紙條。
喬伊其實不怎麼敢和岑雨接觸,感覺她不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太會來事兒,太會做人,而且有些舉動太親昵,讓喬伊覺得很不舒服。然而,礙於麵子和交情,喬伊還是接過來,展開看了。這一看,心裏有點膈應。
“女王,你和沈白認識嗎?我怎麼覺得你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昨天也是,今天也是,你們認識咩?”
岑雨時時刻刻留意著她的行為,讓她覺得很怪異。初一的時候,岑雨就各種粘著喬伊,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喬伊本來不想告訴她,但一想到如果現在不說清楚,以後再解釋就會變得極其麻煩。她隻好拿筆寫下“他外婆住我家隔壁,以前一起玩兒過,交情不深”。
喬伊看著紙上的狗爬字,想著可能真的需要練練字了,畢竟連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岑雨接過紙條,看了沒有再回,不知道在想什麼。喬伊也在暗暗考慮著,要不要跟蔣雨委婉地說一下換座位,她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座位風水不佳。
終於熬到早自習下課,沈白拿著錢包就跑向學校的小賣部。現在人不多,沈白挑了一個麵包,一袋餅幹站在店門的走廊邊上啃著。蔣雨剛說了不讓在教室裏吃東西,沈白還沒有傻到那麼出格。就在他啃麵包的時候,有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白扭過頭,一臉茫然,他根本不認識拍自己的人,但是看他的舉動又很親昵。
沈白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對方的手拍掉的時候,對方開口了:“誒,我們是一個班的。你是新來的沈白,我知道。我是項禾,他們都叫我辣條君。”
沈白聞到一股濃濃的香甜味道,他低頭看見項禾左手拿著一包已經拆封的辣條。紅紅油油的,讓沈白想到了蘇雲的爆炒小龍蝦。他盯著辣條,猶豫地問道:“我能嚐一個嗎?”
項禾立馬雙手護住辣條,一臉戒備,雖然項禾自認為比較和善,但是他還沒有那麼和善到能和別人分享他的辣條。
沈白見狀,想必對方是不打算給他吃一個了,嘴裏又饞得緊,剛才隻顧著拿桌子上擺著的麵包和餅幹,沒留意架子上的小袋零食。他摸摸口袋,有轉進店裏買了兩包辣條。等他出來的時候,項禾眼睛都瞪圓了。
“你怎麼買那麼多吃的?你有多少零花錢?”
沈白拆開袋子,捏了一個放進嘴裏,恩,很甜,一點也不辣,和小龍蝦差遠了。不過,自己以前被看得緊,這種零食還真沒怎麼吃過,除了那個夏天。等手指頭也舔幹淨了,他才慢悠悠地說:“不多,也就五塊。”
項禾聽完就炸毛了:“你一個有五塊零花錢的人,竟然惦記我這個每天隻有一塊錢的窮人的辣條!”
沈白轉過身子,沒有理他。課間隻有十分鍾,他得趕緊填飽肚子,沒空和不熟的人閑聊。項禾知道沈白不願意再和自己說話,趕緊吃完一袋,揣著另一袋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