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我抬頭看著不停歇的雨滴,心裏有些煩躁。雖然離家不是很遠,但是淋著密密麻麻的雨回去,恐怕裏裏外外都得來個透心涼。
“我有雨傘,吳小白,一起走吧!”
我抬頭看向對麵,蔣雯麗在對麵教學樓的屋簷下對我揮手。我揮手向她回應了下,隨即舒了一口氣,蔣雯麗有傘,我就不用淋雨回去了。
低頭擦了擦掉落在臉上、頭上的雨滴。抬頭時,一把黑傘出現在我的頭頂。
“蔣雯麗,你挺利索啊。”
蔣雯麗沒有理我,我尷尬的一笑,靠近了傘中央。
這時天空一聲巨雷驚響,四麵八方的雲朵紛湧而至。天,一下子就黑了。我笑道:“夠哥們,蔣雯麗!”
蔣雯麗依舊沒有理我,我狐疑了一下,望向旁邊的蔣雯麗,就發現什麼也看不清,隻有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看不出一點模樣。
可是傘外的一切,一棵樹,一頂被風吹走的帽子,一輛倒在路邊的自行車,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獨,傘下的那個人,我看不清。
我急忙揉了揉眼睛,繼續望向蔣雯麗,依舊是一片朦朧。
我若無其事地摸上別在腰帶上的雷擊木,低聲問道:“蔣雯麗?是你嗎?”
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咬緊牙關,飛快地將頭伸出傘外,緊接著身子一扭,準備往傘外奔去。
一隻手沉沉地壓在我的肩膀上。
我顧不得回頭看,舉起雷擊木就向那隻手捅過去,好像捅到一塊堅硬的石頭一樣。
可是那隻手還是死死地攀住我的肩膀,不讓我跑開,猶如千斤巨石壓在了我的肩膀。
這時,身後傳來了蔣雯麗的叫喊聲,“別回頭!吳小白!別讓它看見你的臉!它隻能直視,別回頭!”
聽到蔣雯麗的話,我穩住心神,繼續用雷擊木用力地捅在抓住我肩膀的手上。
捅了十來次,忽然感覺到肩頭一鬆,緊接著聽到一聲落地的聲音“哐當”。我連忙向前跑開。
蔣雯麗已經追上來了,一臉凝重地看著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黑傘。
一陣急風吹過,不遠處的黑傘被刮飛,一瞬間被卷到了天邊。
一樽石像摔落在雨中,支離破碎,隱隱還能看得出那猙獰的表情。
我冷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蔣雯麗。”
蔣雯麗打起小黑傘,沉默不語,思考了一下,向石像的方向走去,我咬了咬牙,跟上前去。
“它碎了。”蔣雯麗淡淡說道,隨後指向地上兩枚濕乎乎的黑核,“這是鬼藤,據傳說可以作為鬼眼。”
我蹲下身來,好端端的一樽石像,為何要安上鬼眼。
蔣雯麗突然麵色蒼白,“你仔細看看,這尊石像的臉……”
我定下心神,仔細端詳著地上的石像,在一些大塊的碎石上,依稀能分辨出的一張臉,嘴角的兩邊長著獠牙,皮膚粗糙。
“陰兵……”我驚呼道。
“前些日子,我聽阿爹講過,鎮裏好像又古怪了很多,出現了很多的怪事,果然,今天就見到了一樽陰兵的石像。幸好鬼藤隻能直視,如若不然,你被它認得,吳小白,它們會不擇手段找到你的。”蔣雯麗麵色凝重的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