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兒打量了一下屋裏,忽然問道,“嬸子,這是哪裏啊?”
年輕婦人疑惑地看著我們,開口說道:“李家屯虎口村啊。”
“哪個地方的李家屯?”李雙兒沉聲道。
“南麻城啊。”
我心頭大駭,南麻城距離辛城,豈止是千裏之遙!
李雙兒悠悠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說錯,吳小白,我們走錯路了,進入了陰路。陰路腳程與陽路不同,算了……我們先想辦法出去。”
我苦笑著,我就是找個香爐灰,都會碰到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
“嬸子,剛才我在外頭,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聲,難道就是那隻黑貓嗎?”李雙兒繼續問道。
年輕婦人驚了驚,連忙點頭道:“沒錯,就是那髒東西,夜裏一叫,就要吃一家子的人,也不知道這村子裏,還剩幾個人了。”
我緊握著手裏的木匕,隱隱覺得走錯陰路,來到這個村子,便是天意,讓我和李雙兒幫著出去那雙尾黑貓。
“李雙兒,我們出去誅了它!”我咬牙道。
屠村食人,已是世間大惡!
李雙兒沉默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自然是要誅了它,不過,我要想個辦法。”
這是,在一旁奶聲奶氣的娃娃,忽然張著嘴大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心驚道。
年輕婦人慌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娃娃的嘴。
“它就在附近了。”李雙兒淡淡道。
“是在找我們麼?”我冷笑,恨不得立刻衝出去。
“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它知道你這個陰客在這裏,應該是極歡喜的,你可是討喜得很。”
“就怕硌了它的牙!”我冷聲道。
天遮眼,人間荼毒,手中一把木匕,願為蒼生請命!
虎口村名字的由來,是因為村口有一托巨石,好像一個虎頭,張嘴嘯山林。
年輕婦人李嬸告訴我,這虎口村是一處小村落,攏共有四十多戶人家,被雙尾黑貓吃了一個多月,估計著也沒剩幾戶人了。
那原本近在咫尺的貓叫聲,慢慢消沉了下去。
李嬸臉色發白,“就是這樣,它喊了幾下不喊了,就是進屋去吃人了!”
“李雙兒!”我喊了她一聲。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我在李嬸的屋子裏,落下了一個陣法,我們先想辦法,將村子裏的其他人,接來這裏。”
我點點頭,咬著牙抓著木匕,踮著腳向門口走去。
她小心地擋在我麵前,推開橫木,慢慢把頭探出去。
一隻白色野貓,不知道從哪裏竄下來,被李雙兒捶摔在地上。
“走!看見貓狗不要打,驅散了就可以了。”
我提著木匕,摸出了門。
“小心一點,我剛才聽著,雙尾黑貓就是在附近嘶叫,離著我們不遠。”她依然有些擔心,不斷囑咐著我。
“我知道了。”
村道上顯得非常雜亂,死白死白的月光下,映著各種各樣亂扔的器具,有老舊的碗櫥,裂開半邊的水缸,斷腿的竹凳,甚至還有一口棺材,擠在原本就非常狹窄的村道上。
我定了定神,用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