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的會議上,基本是公司的發展策略以及大概方向的製定,沐念初聽得有些魂不守舍,這時候許芸居然不在公司,她會去哪裏?
各位董事會成員臉色明顯也有些不好,資曆最老的董事會成員,也就是曾經沐震威手下最得力的幹將,陳董事,主持這次會議,語氣中也對許芸的做法頗多不滿。
前段時間許芸和那幾個麵孔陌生的黑衣人來往密切,許多人都有目共睹,私下猜測許芸和黑社會有所往來,但她的權利壓在那裏,也沒人多說什麼。
隻要公司正常運行,不被她拖垮,董事會成員也不會對她幹涉太多。
如今,沐念初對於公司的決策影響甚微,雖然她是沐震威,前任總裁的千金,但在公司她手上的權利太小,董事會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於是大多時間裏,她都保持緘默。
回到辦公室的一路上,可以聽見太多閑言碎語,沐念初皺了皺眉,加快腳步往辦公室走去。
“哎,你們看見了沒,公司門前總有那麼幾個混混晃蕩著,長得就和黑社會似的,許董沒來公司會不會和這有關係?”
“有可能,你們說許董不會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那誰知道呢,不過這話可不能亂說,公司出事了,咱們也不好過啊。”
“對對對,不過你看那女人倒是過得有滋有潤,許董到底是不是她母親啊,似乎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看兩人都不像是親生母子,說不定還真是領養的,有可能真是假千金呢?”
……
沐念初瞥了一眼說話的那名同事,接觸到她的目光,那人回了個不屑的眼神,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和身後的同事繼續八卦著。
她認識那名同事,曾經是她部門的員工,當初她得勢的時候,那人天天跟在屁股後邊沐姐長沐姐短地叫,特別能討人歡心,工作上倒也做的出色,可誰知如今落井下石的也是她。
沐念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並沒有前去反駁什麼,沐氏集團這麼大,那麼多張嘴,如何管得過來,她不夠是盡自己所能,想要保住沐氏集團。
對於公司常年存在的流言蜚語,她已經聽了太多,心裏早就已經麻木,清者自清,她為了沐氏集團被迫嫁到慕家,外人看來她是攀上了慕家的高枝,但誰知道當初都是許芸和江雲宸陷害她的呢?
……
下班之後,沐念初不想回慕家別墅,如今這種時候,每一次麵對慕堯煊都會讓她心裏的不舍更多一些,她怕以後無法輕易地離開他。
慕堯煊對她的真心實意她都看在眼裏,因此也無法拒絕他的深情,可是這一切如今也都成為她痛苦的來源,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又何止是一道溝塹。
那是萬丈深淵,她已經一腳踏空,一切都回不去。
她不敢想象以慕堯煊的性格,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是否還會繼續相信她,隻怕換來的是更加痛苦的折磨。
她不想兩人之間又成陌路,互相折磨。
拐過街角,還是上次淋雨差點暈倒的十字路口,在這裏她碰見了慕堯澤,思緒紛飛,暮色四合,下班的白領們急匆匆地歸家,家裏等著的或有位溫柔賢淑的妻子,還有可愛的孩子,而她又該何去何從。
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歡快的鈴聲衝淡了她的思緒,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喂,你回去了?”她盡量語氣輕快地說出這句話,就和平常一樣。
目前她會盡量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會讓慕堯煊有所察覺。
話筒中,傳來慕堯煊低沉好聽的聲音,“念初,回頭看看。”
沐念初捏著電話,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照著慕堯煊的指示回頭,瞳孔驟縮,有些驚訝。
身後不遠處停著慕堯煊的車子,加長的勞斯萊斯幾乎快將整個街道給堵住,行人紛紛駐足敢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畢竟這豪車在生活中可是難得一見。
現在又是下班高峰期,車子停下後,不免使得路麵更擁堵了一些。
沐念初身子有些僵硬,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整個人都不知作何反應了,直到話筒中再次傳來那好聽的聲音:“傻了,還不快上車。”
“天呐,這是哪家有錢公子哥啊……”
“你看連司機都那麼帥,天呐,這正主肯定是帥的慘絕人寰啊。”
“不會是接那女人的吧……”
沐念初這才掛了電話,在四周女人哄鬧聲或尖叫聲中,一溜煙上了車,而後關上了門,她感覺脊梁骨都快被四周那些人盯了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