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蜜蹲在轉角,捂著臉,無聲的哭泣。暗戀中的女人,再多的喜歡,也隻能夠卑微的哭泣,無聲。
再多的可悲,也隻是她自己的選擇,誰讓她喜歡他。她不難過自己,她更難過的是慕堯煊,他沒法哭,那麼自己替他落淚。
之前打過電話給慕堯煊的姑姑慕廉婉,在到達這裏的時候,也給她發去了定位坐標,慕廉婉說很快就會趕過來。她自己沒辦法阻止慕堯煊作踐自己的身體,卻沒辦法不關心,總是會忍不住費盡心思,甚至說是小心機。
慕堯煊站著,身體輕輕的晃了晃,頭暈。
他的身體本來就沒好全,甚至可以說還處在危險期,一路趕過來,到站在現在,已經是極限。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倒下了,根本趕不來這裏,這還是得益於他良好的身體素質。但是現在已到極限,慕堯煊也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暈,眼前有一大團一大團的黑色陰影,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林蜜一看到慕堯煊身體的晃動,就立馬明白了他是因為體力不支,趕緊衝了過去,一邊扶住他,一邊撥打120急救電話。
慕堯煊卻阻止了她,讓她給自己的助理方城打電話,林蜜心裏著急他的身體狀況,卻又沒辦法拒絕,隻能夠依照慕堯煊報的電話號碼給方城打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慕堯煊強忍住渾身不適,用力說:“讓保鏢撤走,不要再在念初身邊了。”
方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答應了。聽到方城的回答,慕堯煊笑了笑,慢慢閉上眼睛昏厥了過去。
林蜜扶住他,讓他慢慢的躺在地上,放平四肢,檢查了呼吸和脈搏跳動,才略略放心了一些。蹲在他身邊,用目光臨摹他俊美的臉,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那麼符合自己所有的喜好。
十幾分鍾後,慕廉婉沒有來,救護車先到,林蜜和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一起把慕堯煊送上了救護車,林蜜沒有再等待慕廉婉,而是跟著救護車,陪慕堯煊一起去醫院。
慕廉婉來得晚,並不是因為出發的晚,不著急侄子的事,相反的是她很著急慕堯煊的事情,慕堯煊作為慕家長子,他的事情對於慕家來說一向都是大事。
但是慕廉婉還是先和哥哥慕廉鬆請示過後,再過來的。雖然說這些年慕堯煊因為慕媛母親的事情,和慕廉鬆關係不太好,但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自己再關心他,也終究是隔了一層。
等她到白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慕堯煊和林蜜,沐念初有些氣色不太好的給她開了門。慕廉婉並不太清楚這次事情,隻知道他們之間可能有些矛盾,但是小夫妻之間,哪裏有沒有摩擦的?
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都是一些小事情。就算鬧了別扭,差不多的,也就可以了。
但是她作為慕堯煊的姑姑,沐念初的婆家人,是絕對不能夠這樣說的,不然別人還指不定怎麼指責她們家是怎樣的惡毒婆婆家。
所以她好聲好氣的拉著沐念初的手,和稀泥一般的勸道:“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是怎麼回事?慕堯煊那個臭小子,又惹你生氣了?那個小子就是這樣,嘴巴笨,不會講話,還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像是誰都欠他錢一樣。
也就隻有你,才能夠忍得住他,我常常和別人家說呀,要不是你脾氣好,恐怕我們家慕堯煊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碰見你是他福氣。他自己也知道,就是死活不肯說,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會說好話。
可是他疼你,是真的疼,這個我們都是看著眼裏的。你要是真的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跟我講,堯煊做的不好的,我去罵他。”
沐念初垂著眼,什麼話也不多說,默默的盯著茶幾一角。
她當然知道慕廉婉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原諒他。每次一回想到那個畫麵,想到他們微笑著親熱的跳舞的時候,她就會忍不住的很難過很難過。
這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她心裏,同時又像一個警鍾,一遍一遍的敲擊,警告她不要溺斃在這種安樂的假象中。
“念初,你這孩子也是的,有什麼話怎麼不能跟我講呢?你不說出來,憋在心裏得多難過呀。”
慕廉婉語氣溫柔,像是母親一般的溫柔埋怨,她保養得當的柔軟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沐念初的頭發,溫柔的不可思議。沐念初眼中的淚水漸多,她仍然低著頭,不想讓慕廉婉看見。他們所有人都很好,都那麼溫柔,可是自己卻不敢輕易相信了。
慕廉婉其實還是比較喜歡沐念初的,當然這種喜歡也是從很多個方麵去考量的,第一個當然是覺得自己的侄子慕堯煊對她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