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慌亂不安的一晚,沐念初仍然心有餘悸,第二天一早,她便懷著一顆惶惶不安的心搭乘飛機飛回了國內。
被要求來接機的江澤海顯然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原定要三天才能回來的沐念初,竟然隻過了一個晚上便回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經過機場大廳,坐回了奧迪車上,江澤海從後視鏡中瞧見沐念初疲憊的神色,良好的素質讓他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沐總,公司這邊的事物我基本上已經為您規劃完成了,關於上一次研究成果尋找合作方的問題,我也解決了,原定是您回國的那一天去跟合作方談談,看您是否要今天去?”
江澤海一邊開著車,一邊彙報著工作,沐念初心不在焉的思緒被他沉穩而自信的語調拉回來了一些。
她看著眼前人的背影,心中感覺到頗為不可思議,不過是短短一天而已,江澤海竟然一口氣做了這麼多事情。
“我知道了,你幹的很好,不過既然定在兩天後,那邊兩天後再去吧,除了公司的事情,這趟出國我也有別的收獲。”
起初,沐念初死活都不肯告訴他這幾天不安排日程是要去哪裏,江澤海雖然知道她有意隱瞞,但也沒有咄咄逼人地追問。
不過就在昨晚,沐念初竟然主動打了國際電話要他去機場接她,這簡直是一件讓人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江澤海握緊了方向盤,目光盯著車窗外的馬路,思緒卻落在身後人的身上,此時此刻,沐念初難得提起國外的事情,他覺得這是一個套話的好機會。
於是,他佯裝平靜,輕笑道:“是嗎,沐總的收獲看來相當特別,不然也不會這樣激動。”
特別?
聽到江澤海說起特別這兩個字,沐念初神情沉默,有些無語,她可不覺得那是一件有多特別的事情,不如說成是噩夢。
“我可沒有說過這種話,不說這個了,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橘清澤和長川雅正是什麼人物?”
“嗤——”
沐念初話音剛落,江澤海便因為一個晃神差點撞到了側邊而來的車,他猛打方向盤,心中一窒,一向平靜的雙眼泛起了洶湧的波濤。
“你說橘清澤和長川雅正?”
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再一次重複了這兩個名字,沐念初皺了一下眉頭,心中隱藏的不安再次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心髒,讓她難以呼吸。
她就知道,這兩個在網絡上都查不到的人物,卻能讓會議上的大牛們個個聞風喪膽,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而現在連江澤海都露出了這樣的神情,恰好坐實了她心中的猜測完全正確。
思索了片刻,沐念初輕咬著唇,點了點頭,再一次重複了那兩個名字,昏暗的光線沉澱在江澤海的眼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眉間如揉皺的紙一般,狠狠地扭曲在了一起。
“為什麼你會突然問起他們?”
沐念初什麼都還有沒說,也許她隻是好奇這兩個人是誰罷了,也許什麼都沒有發生,江澤海覺得自己太敏感激動了,隻因為這兩個如禁忌般的名字勾起了他一段黑色的回憶。
“這……”閃爍了兩下目光,沐念初的神情有些逃避,對於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如果把長川雅正那段意味深長的話告訴他,江澤海恐怕立馬就要轉述給慕堯煊了。
坐在駕駛座上,江澤海扭身向後盯著沐念初猶豫的神情,看的出她有所保留,江澤海眼神一暗,心中不免焦急了起來,他催促道:“沐小姐,現在不是你能想那麼多的時候,你恐怕還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究竟有多危險。”
江澤海的話並不是威脅,沐念初很清楚這一點,她緊咬著唇,抬起頭察覺了一向儒雅沉穩的江澤海眼中掀起的巨浪。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要你先告訴我,那兩個人究竟是誰,如果你能告訴我,我便告訴你在M國發生的事情。”
她不能單方麵的掀開自己的底牌,畢竟沐念初心底真的很想要知道那兩個人的真實身份,所有的人都三緘其口,那他們一定大有來頭。
沉默了一會兒,江澤海不知道該不該和沐念初做這筆交易,如果慕堯煊在這裏,他一定不會讓沐念初知道他們是誰,反而會把她徹底的隔絕在真空之中,自己默默地處理所有事情吧。
可惜,他沒那個立場和時間,橘清澤和長川雅正這兩個人,絕不是能夠被怠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