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響起,君閻奕拽過沐念初的手臂,狠狠地把她按在了車蓋上,稀疏的月色和星子點亮了夜空,沐念初仰躺在車蓋上,覺得君閻奕的雙眸也如這夜空一樣,沉黯而不複光彩。
“你想要做什麼?”
早已習慣不了被粗魯對待了,沐念初此時此刻竟然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她冷冷地注視眼前的人,雙眸之中沉澱著一種模糊而曖昧的情緒。
她心中了然,那是他對自己還未捅穿的一份恨意。
“你這個問題,真像是我應該問的問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在你的麵前究竟是空氣還是仇人,讓你避之不及,徹底無視?”
君閻奕的話咄咄逼人,不帶一點情緒,而沐念初隻是沉默地偏過頭,一句話也說不口,這才剛過一天而已,她就已經被慕堯煊和君閻奕輪流轟炸了,要真是可以,她真的想逃的遠遠的。
無奈地偏過自己的頭,沐念初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她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也無話可辯。
然而,眼前的人逐漸陷入失控之中,需要她來調整,於是,沐念初稍微緩和了一下態度,提起了他話中那一句話。
“你說君家有點麻煩事情,能稍微說說?”
打從沐念初的心底來說,她對這件事並沒有絲毫的興趣,她隻是單純地想要轉移君閻奕的注意力,才把這句話拖出來當一個幌子。
君閻奕也不傻,他聽見沐念初主動換了一個話題,便知道她的目的了,鬆開了桎梏住沐念初的手,他煩躁地抓了一下劉海,修長的身體靠在車門上,沉默地垂下了雙眸。
“並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有人寄了威脅信來,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家裏的長老們對此十分忌憚,倒是我沒什麼感覺。”
不想被沐念初牽著鼻子走,君閻奕卻又不得不這樣做,不然一直計較下去,他可能真的要發飆了。
聽見君閻奕的話,威脅信這幾個字觸動了沐念初心中的那道脆弱的防線,因為在M國所發生的事情,她現在已經變得格外的敏感了。
皺了一下眉,原本不想要多問的沐念初突然又道:“那你搞清楚沒有,寄信的人是誰?”
沒有想到沐念初竟然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君閻奕揚起了眉頭,眸光中帶著思索的情緒,他回想道:“名字家中的長老不肯告訴我,不過我看見了寄來的信封上有用蠟油燙上去的封戳,似乎是一個翅膀的形狀。”
沐念初輕輕摩挲著下巴,不由得有些好奇,主要好奇的原因是因為時間的巧合性,藍千芙一失蹤,她還有慕堯煊,以及眼前的君閻奕,都在遭受著不同程度上的困擾,而這一切是不是都跟QK有關,也是亟待討論的問題。
瞧見沐念初有些若有所思,君閻奕下意識地覺得她似乎知道些什麼,但是他未曾多問,隻是繼續道:“除此之外,就是那封信的本身很奇怪了,其實最近君家的買賣做的事越來越大了,最大的一筆投資是來自日本,我本想動用這筆資金投資海外市場,可是投資商臨時反悔,沒過幾天,我就收到了這封信。”
聽起來似乎頗為波折,沐念初眯了眯眼睛,想從這其中找到什麼關聯,她思考了良久,突然想到,翅膀形狀的郵戳和日本這兩點,不正是在暗示QK?
她還記得江澤海說過,QK旗下有一個殺手組織,叫銀翼,而郵戳上翅膀圖案不就是“翼”字?
一切似乎都連起來了,沐念初臉色一變,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有些慘白,每知道一件事,似乎就在暗示藍千芙還活著,而且很快就要歸來。
察覺到了沐念初眼中的不安,君閻奕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是君家的事情,難道沐念初知道這封信背後的內情?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他試探的問道:“念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被君閻奕喚了聲名字,沐念初一直在神遊的思緒終於是被拉回來了,她瞧著眼前的君閻奕,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沒什麼,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很好奇,既然是威脅信,他們就威脅你們的什麼?”
察覺到沐念初有所隱瞞,君閻奕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她裝傻的表情,雖然他稍有不滿,但是仍然是開口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威脅信上實際上也沒有什麼,似乎是讓我們停止在國內繼續擴張,而且還要我們每年在指定賬戶上彙錢,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種純粹是霸王條款的威脅信,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但因為蓋上了那個郵戳,一切又顯得意味深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