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說的也對。”長川雅正緋色的紅唇掀起,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他微微垂下眼睫,光影落在他的臉上,像是一條分割線。
“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了,那麼我也不必糾結了,你們把君閻奕帶下去,困在原處。”
長川雅正語調極為平靜,手上仍在沏茶,沐念初緊盯著眼前的三人,神情難看到了極點,那些人麵無表情地拖拽著早已昏迷不醒的君閻奕,和紙門一扇扇關上,沐念初的心中愈發地搖擺不定。
“看來你還是挺喜歡雅正,不然你也不想留在這裏,對吧?”橘清澤陰陽怪氣地笑著,一張儒雅清俊的臉上生生地浮現出了一些令人感到不快的惡趣味。
房間內氣氛沉默,沐念初沉默不語,她心中清楚,這些人就是來看自己被逼的樣子,供他們取笑,她想的透徹,攥緊了拳頭,咬緊唇,一聲不發地轉身衝了出去。
別人要她當玩偶,難道她就真的坐以待斃不成。
瞧著沐念初激動地背影,藍千芙極為不屑地冷笑了幾聲,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矮桌下全部都是她撕開的鎮靜藥的包裝袋。
“沒想到她竟然變得不那麼愚蠢了,我還以為她真的會答應呢。”
輕瞟了一眼出言輕蔑的藍千芙,長川雅正望著杯中的綠波平靜道:“知道人為什麼成為了世間的主宰嗎,因為他們懂得學習,沐念初雖然心軟,卻並不傻,既然你已經成為了QK中國分公司的區域總裁,君家的事情就讓你自己親手解決。”
慵懶的斜躺在榻榻米上,橘清澤把玩著手中的空杯,瞧見了杯子邊緣的一道裂痕,他的思緒剛剛一頓,便聽見了長川雅正的話。
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橘清澤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目光變得冷凝:“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不管千芙,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做這件事?你明明知道君家在這裏和慕氏不相上下,說這樣的話難道我會同意?”
“不管你同意或者不同意,這件事我都已經做好決定了,你之前的說法我並不甘心。”
長川雅正偏過了頭,雙眸之中綻放著異樣的光彩,他沉默地注視著橘清澤不滿的臉色,神情平靜如水。
想不通他有什麼不甘心的地方,橘清澤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矮桌上,他和藍千芙對視了一眼,明顯兩人都心懷不滿。
“你現在難道都已經不在乎我的想法了嗎?我讓你幫千芙,讓你留下沐念初,這種交易你有什麼不甘心,要不是你因為你在乎那個女人,她早就死了。”
這些話長川雅正當然明白,不過他不甘心的並不是這個,他厭惡藍千芙這個女人,不可能讓她在自己這裏討到半點的好處,於是他開口辯解道:“我並不覺得那是什麼交易,我早就說過了我討厭這個女人,她今天敢當著我的麵打她,就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你以為我一句話沒說,就是完全不在意了?”
長川雅正嘴邊勾起的笑極為冷冽,藍千芙愣了一下,不由得緊咬住了唇,獨自一人管理QK對她來說太吃力了,原本她隻是想要用權利脅迫慕堯煊,其餘的事情交給別人,現在長川竟然不幹了,這讓她有些頭疼。
沒想到長川雅正的態度會如此堅決,橘清澤也未曾意料到,他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周身氣質冷凝,白色的針織衫鬆鬆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
“關於這件事,我承認是千芙魯莽了,你沒必要和一個生病了的女人置氣吧?況且,你在乎沐念初,我也在乎她,別在我麵前說她的不好。”
冷笑了一聲,長川雅正懶得再和橘清澤周旋,多年來兩人都隻是合作關係,他身上有他無法桎梏自己的籌碼,而他決定的事情也不想改變。
於是,他站了起來,繃緊了嘴唇,沉默地拉開了和室的紙門,嘩地開門聲,讓在場的另外兩人心中都揪緊了起來。
“橘清澤,之前你說過,讓我回日本,這邊交給你和藍千芙,既然這樣就別用我的人,不管是沐念初還是銀翼,都不是你們的,他們屬於我。”
長川雅正冷凝的聲線像是冰川上的冷風,隻需一吹,便能讓人全身寒意迭起,坐在榻榻米上,藍千芙怨恨地低垂著眉眼,滿目憤慨地望向了橘清澤。
她在無聲地質問著眼前的人,為什麼這個男人敢這樣無禮地對待她。
似乎是感受到了藍千芙的眼神,橘清澤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轉過臉看她,隻是揚起了頭,語氣中溢滿危險:“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我把你招來,給你掌管公司的權利,現在你想和我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