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千芙不識趣地一步步靠近沐念初,從包包裏抽出了一張白色的卡片,這是她在她的要求下特意跟沐念初送過來的—一張白色的請柬。
“喏,就是這個,我和煊的婚禮十分高興地邀請你參與。”
白色請柬上金色的燙花像是利刃寒光,無比地刺眼,幾乎讓她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沐念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接過麵前的請柬,反而冷冷地抬眼看了她一眼。
“非要自取其辱嗎,你是想用這張請柬代表些什麼?你想要的都有了,還不知足?”
她是什麼意思,沐念初再清楚不過了,她就是想要用這些東西證明自己已經是一個被慕堯煊拋棄的女人,自己才是成功的贏家。
被沐念初眼中的寒芒緊緊瞪視,藍千芙卻沒有絲毫在乎她的情緒,她晃了晃手中的請柬,冷笑道:“這並不是知足和不知足的問題,如果不能讓你痛苦,做這些意義減少了一半。”
即使擁有了一切又怎樣,她心中始終不能放下的就是對沐念初那股執拗的仇恨,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搶先一步奪走了慕堯煊,如果不是這樣,她又何必經曆這些屈辱和苦難。
“沐念初,即使你不接這張請柬,我婚禮的那一天你也會被帶到現場,想要逃避我送給你的‘驚喜’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藍千芙陰著一張臉,說的極為陰冷,沐念初抬頭望著她,臉色陰晴不定,她才平複不久的思緒又陷入了無盡焦躁之中。
明明知道這場婚禮不是慕堯煊本意,明明知道自己想要放棄一些感情,可為什麼此刻做不到毫不在意,斷掉一份感情竟然如此的困難。
“隨便你,如果這會讓你開心就隨你做吧。”
佯裝不在意地拋出口中的話,沐念初沒有再留在原地的意思,她抬起腳步打算重新去尋找君閻奕所在的地方,剛抬起腳步,卻又被藍千芙拉住了手腕。
“既然表現地這麼不在意,那請柬就收好吧,婚禮時間就在幾天之後,不要忘記親眼來見證慕堯煊和我的幸福時刻。”
得意而輕飄的話語,讓沐念初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她知道藍千芙是在炫耀,可是她也做不到毫不在意,隻能不斷地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轉過頭,沐念初極為隨意地接過了藍千芙手中的請柬,她麵無表情,不給藍千芙一點點探究地機會。
“行了吧?我能走了嗎?”
冷漠的詢問不帶一點點情緒,藍千芙正打算開口,兩人的身後卻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穿著黑色羽織的長川雅正正站在邊廊之上,慵懶地睜開眼,看著兩人。
“藍千芙,沐念初是我的客人,你在我的院子裏攔住她不管怎麼想都極為不妥吧?”
原本藍千芙也沒有想過要繼續留住沐念初,倒是他這一句話上來,讓藍千芙變了臉色。
不管何時她都沒在長川雅正眼裏看見過對自己的尊重,他的目光總是忽略自己,望向橘清澤,難道自己就不是個人嗎,不值得被別人所注視嗎?
往常兩人接觸比較少,加上橘清澤總是在場,她便沒有發作,可現在他敢在沐念初的麵前不給自己麵子,她此時此刻完全忍不了。
“該說這話的是我吧?這院子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但是我找她說個話遞個東西有什麼問題?難道她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嗎?”
“沒錯,原本如此。”
長川雅正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冷笑了兩聲,望向藍千芙的目光愈發的不爽了起來,沐念初瞧著兩人一觸即發的場麵,心中有些不耐煩,現在自身難保,她不想參與到別人的事情中。
藍千芙沒有注意到沐念初已經在緩慢挪開的腳步,她歪著頭眼神陰沉,神情晦暗,像是烏雲籠罩其上。
“看來你還真的挺癡情的,那麼我想今天早上慕堯煊到這裏,你也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在他的麵前展示了你現在保護沐念初的氣勢吧?”
雖然未到現場,但是藍千芙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勢必經曆了一場爭吵和爭奪,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讓慕堯煊看看長川雅正和沐念初親密無間的模樣,不過能不能做到得看長川雅正的本事。
心中懷著揣測,藍千芙卻看見長川臉色一變,這分明是敗者的表情,她一瞬間恍然明白,看愛自己把慕堯煊送到這裏,反而是讓那兩人愈發難舍難分。
眼睛眯了眯,思緒一轉,藍千芙輕笑了兩聲,要是這樣也很不錯,婚禮的那一天,沐念初就能更加的悲傷不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