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都沒有介意,你就不要多說一些話了吧?”
林海雨挑起眉頭,英氣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長川雅正內斂住自己的憤怒,眸光稍許變沉,但是臉色始終是一臉淡然。
他轉臉向沐念初望去,心中湧動著一股陰暗的情感,正在不斷地侵蝕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你也不介意是嗎?”
沐念初並未抬頭,她也沒有去看長川雅正的眼睛,她向後退了一步,很自然地便脫離了林海雨的肩膀。
“當然介意。”
這一小段插曲,讓兩個男人心中有些東西正在不斷地變味,沐念初不想回到長川雅正的身邊,也不想依靠林海雨,和慕堯煊甚至陷入了決裂,她此時此刻是真心想要一個人過。
應該尊重她的決定?
這個想法環繞在長川雅正的心中,事實上,沐念初隻是他愛慕的那一隻蝴蝶,她的翅膀不會為自己停留,隻要她不停留在任何一朵花上,自己的心中好像也能平衡。
世人都不能擁有,那他隻遠遠觀望也不是不可。
尊重她的決定,意味著就此放手,這樣的結果他真的能夠接受嗎?
長川雅正不知道也不明了,從未經曆過的選擇,如何去空談結果,他看著由憂愁變為瀟灑的沐念初,心中默念果然不再是同一隻蝴蝶了。
“既然介意的話,就一個人過吧。”長川雅正混沌的瞳孔恢複了清明,麵對著這個自己難得能動心一次的女人,長川雅正給予了最大的寬容和理解。
原本,這也是愛應該有的姿態不是嗎。
雖然他從未經曆過,也從未體會過,但是他發誓不會做橘清澤和藍千芙那樣的人,那隻會讓所有人都痛苦。
聽見長川雅正的回答,沐念初感到意外,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他剛剛都還曾說過要限製自己的自由,回到他的身邊,怎麼隻過了短短幾分鍾,他就又改變了他的想法呢?
沐念初麵露疑惑,不解道:“你怎麼突然就改變想法了,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挑挑眉,長川雅正從走廊的陰影中出來,目光澄澈如水:“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想做你完整的朋友,而不是半個。”
一想到這半個朋友的說辭,長川雅正便想到了那夜在櫻花林中兩人的長談,那一次讓她的態度稍許好些了,也應該就是那一次,自己才能算的上她的半個朋友吧。
“你……你真的想通了?”沐念初有些不可思議,糾纏在她身邊的這些人,沐念初是唯一一個想通了離開的,君閻奕假如在這裏的話,她估計自己要被他纏窒息。
長川雅正點了點頭,雙眼之間參雜著一股特有的溫柔,那好像是放手的失落,也是一種看美好事物在自己麵前變得更美的欣慰。
像他這樣永遠都要生活在肮髒的殺戮中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永遠都隻有祈望的姿態麵對,能稍許把她抓在手心中一會兒,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真想不到有一天這話會從你的嘴裏聽到。”
沐念初瞧著長川雅正眼中的認真,心裏跳了跳,頭一次覺得這個看起來瘦弱的男人有著令人心動的幹淨麵龐,雖然他本人也許覺得自己並不那麼幹淨。
她上前兩步,再三確定了他眼中的那一份認真,終於卸下防備,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沐念初伸出手,對他笑了笑,露出自己這麼多天以來第一個衷心的笑容。
“來握個手吧,成為朋友絕對會比成為我的戀人來的幸福。”
倒不是沐念初自我貶低,慕堯煊聽到這番話大概也會認同吧。
長川雅正聽到這句話,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他看向了沐念初身旁的林海雨,眼中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
“你說這些話,你的這位兄弟聽到心裏去會不會對你有所芥蒂?”
本來是半開玩笑的話,但是長川雅正說的這樣曖昧,讓沐念初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聲,難不成林海雨他......
沐念初轉念一想,覺得不至於吧,她自認為沒有跟他有太過深的交流,頂多是借過保時捷的交情,那場大雨中的事情讓她覺得說成兄弟也不過分,一旦談到感情,她覺得真的有些過了。
“打住,你的語氣怎麼怪怪的,我可是沐念初的救命恩人,這種語氣像是我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一樣,你這話簡直就是侮辱我。”
林海雨眼神有些慌亂,他火急火燎辯解著,那焦急的模樣和他性格有幾分像,倒是看不出來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