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情的這一番話讓沐念初愣了愣,她站在原地,目光向蕭情的臉上移去,似乎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假。
可事實上,她什麼也沒有想,大腦早已因為她的這番話一片空白。
“你沒必要說這樣的話,我也不需要你說這樣的話,難道你在可憐我?”
慕堯煊聽見蕭情為自己發聲,臉色冷了冷,眼神中沉澱了陰沉的情緒,對他來說,蕭情的這番話完全就是在替他向沐念初搖尾乞憐。
如今,沐念初已經完全放下過去,走向了更遠的未來,自己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邁不開腿,即使如此,他也希望自己還留有一些尊嚴。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原本隻是一句極為簡單的辯解,但被慕堯煊聽在心中便似乎變得複雜了起來,蕭情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垂下了頭,眼眸中瞬間失了光彩。
不忍去看蕭情被慕堯煊責備,沐念初已經聽不下去了,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慕堯煊,隨即道:“你沒必要責備她,能站在你身邊的女人,隻有她,好好珍惜吧,而我也不會因為她的這番話,就覺得你在求我,這麼多年了,我對你連這點了解都沒有嗎?”
慕堯煊和沐念初的目光相撞,聲音衝進心中,不知道是歡喜還是失落,她對自己這樣了解,從外表到內心,但她還是這樣放手了,不帶一點猶豫地就這樣鬆開了手。
嘴角掀了掀,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從不自怨自艾,也不會妄自菲薄,這段感情是他輸了,那便輸了,如果有一天他忍不了了,還是會去找她吧,隻要那時她還願意見他。
伸出了手,慕堯煊的臉格外的平靜,他隱忍著心中的情緒,輕鬆道:“好,我答應你,現在我應該感到開心,過去了四十多個小時了,我終於能跟你這樣心平氣和的講話了,沐念初,再見亦是朋友。”
掃了一眼慕堯煊伸過來的手,沐念初變了了變臉色,抬頭又認真地望了他一眼,當他確認他口中說出的話是朋友二字時,眼中的情感有些複雜。
離開觀瀾別墅的時候,慕堯煊隻想和他做陌生人,現在這麼快,他又改變了自己的主意了,這個男人變臉起來真的是比翻書還要快。
沒有要伸手的打算,沐念初挑了下眉頭沒有回應,而是話鋒一轉,別開了話題。
“先不說這個,我想知道,你今天過來是幹什麼的。”沐念初明顯很好奇他為何而來,一雙原本平淡的雙眸都因為這個問題,而變的熠熠生輝了起來。
瞧著她這樣看著自己,慕堯煊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對於這個以前能經常看見的眼神,最近他都不常見了。
沒想到這一次見到,竟然隻是為了一個無聊的問題。
慕堯煊抿緊了唇,狹長的雙眼注視著沐念初,挑起眉頭道:“剛剛我就說過了,難道你都沒有聽見嗎?我說我是來問你的公司收購情況的。”
一談論起公事,慕堯煊就會變成眼前這場公事公辦的臉,大多數的人能夠看見的都是這樣一張臉,而隻有沐念初知道,眼前看似嚴肅的男人也會有這柔情的一麵。
從思緒中回過神,沐念初挽了一下耳邊的長發,輕笑道:“我們公司的收購情況,什麼時候輪得到慕總來察看了,江澤海對你是不是太過寬鬆了?”
能夠讓慕堯煊特意來公司的人,隻有江澤海,想必一定是她說出了自己公司要被收購的事情,再加上許白那個人,而這兩件事看起來絕對會有些關係,看來慕堯煊是早已在之前就為自己埋好了眼線。
沐念初思緒正盛,慕堯煊眯了眯眼睛,瞧著她狐疑的神情,頗為嘲諷地勾起了唇:“他能對我寬鬆,還不是因為你撒手不管,公司的大小業務你都交給江澤海了,還想拿這種態度攔下我?”
慕堯煊的一番話說的極有道理,懟的沐念初都一時無言,她呐呐張口,聲音都悶在了喉嚨裏。
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又道:“我確實把公司的業務交給他了,但是我沒有管公司的那段時間我在幹什麼,難道你心中沒點數?”
怎麼可能沒有數呢,慕堯煊是清楚的,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了,他的心中始終在介意著她想要賣掉這間公司,對他來說這也是他們曾經為了同一個目標努力過的標誌。
他抱緊了雙臂,露出了防備的姿態,不滿道:“就算如此,你一回來就打算賣掉這間公司,難道這不算是一種輕視嗎?你根本就沒有把你的事業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