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是在辦公室裏,獨自看著窗外城市的繁華夜景。
我正倒數著時間,倒數那個男人過來責問我的時間……
“沈從梨!”喬司年一腳踹開我辦公室的門,“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並不回頭,從玻璃裏看著他的倒影:“打傷她的不是我。”
喬司年疾步而來,拉過我,一把把我摁到玻璃上。
他血紅的眼睛怒睜,像要吃了我才能解恨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殺了一個人!”
我掙開他的手,揚起下巴:“你不也殺過人嗎?在我肚子裏。”
“你瘋了?”
我扯起嘴角:“我沒瘋,這就是真正的沈從梨,喬司年,你看清楚了。”
“瘋子!”他罵了一句,回頭就要走,但是走了幾步又回到我麵前,突然伸手掐住我脖子。
我被他重新摁回玻璃上,秉著呼吸看著他。
他沒有用真格,就隻是輕輕掐著我,似乎在等我求饒。
我對他這種蠻狠的方式油鹽不進,但不知道為什麼,有眼淚從我眼角滑到他手上。
我難受地哭了。
喬司年的視線沿著我的淚痕到他自己的手上,窗外的燈光映在他眼眸裏,格外迷人,但是這雙眼睛裏,已經被憤怒占領。
我不再看他,閉上眼說道:“就當一命還一命。”
他這才鬆開手,任由我跌坐到地上。
“站起來。“他居高臨下。
我搖頭。
“你怕了嗎?”
“我沒什麼好怕的。”
他似乎咬緊了牙關,我能感覺到他不甘心的聲音。
如果放在以前,我也許還會屈服,但是現在,我堅決不屈服。
喬司年,我要的是你為我屈服一次,哪怕一次也好,隻要你蹲下來,抱住我,然後老老實實地說愛我,不想讓我離開。
喬司年沒有這麼做。
醫院來電話把他催走了,說是頌暖已經醒了,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我並不去看他,自己爬了起來,撣了撣裙子:“我還要辦公,請你出去。”
“沈從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他扔下手機又直衝我而來。
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到書櫃上,他也楞了一下。
我們兩個同時沉默了。
幾分鍾後,他走了。
我拜托曲靖幫我去醫院看頌暖,曲靖說病房裏就他一個人來看她,不見有任何人來的痕跡。
我雖然不心疼,但還是能想像那副淒涼的場景。
我冷哼一聲:“別管她了,給她交完今天的醫療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好。”
兩天之後,醫院來電話,頌暖雖然沒事了,但是她的腿斷了,徹底斷了。
以後她隻能坐輪椅。
她有打電話來罵我,狠毒地咒罵我,我完完本本聽完了,隻說了一句:“你就說你下次還想斷哪條腿?”
她立馬噎住,隨後掛了電話,從此我再也沒聽到她的消息。
終於把她解決了,我看向辦公桌上的日曆。
隨著用紅筆化去的日子越來越多,我看見死神也與我越來越近。
我再次聯係了陳年,他說實驗室剛好有新進展,問我要不要去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