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他要告我?”
“簡單來說是的。”帶頭的律師冷冷地點頭,“我們受喬先生委托,現在正式通知您,喬先生接下去會對沈小姐在經營沈、喬兩家公司時對賬目往來進行審查,並對其中不合理之處進行訴訟。”
我可得可笑:“審查?他有這個資格嗎?”
“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請你做好準備。”
律師說完,回頭走了。
果真第二天一上班,公司裏來了一隊穿製服的公職人員,開始對我們沈家公司進行徹底的清查。
我茫然看著一片混亂,額角在抽搐,心底也有些寒涼。
喬司年,你的手段可以,為了報複我,來真格了。
我捏緊拳頭,回到辦公室找出通訊錄,一頁頁翻找起來,看看有沒有能求助的人。
但是打過幾個電話,大家都搖頭歎氣:“已經來查了,沒辦法了。”
曲靖聽到風聲,找來辦公室,他氣喘籲籲的,有點緊張:“從梨,我們以前的賬沒什麼問題吧?”
我搖頭:“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之前喬司年借著我的手,把兩家公司的錢進行操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問題卻真的出在這裏。
警察過來把我帶走了,審訊我時,我看到了那些喬司年的傑作。
這幾年,他趁著掏空沈家的機會,給我埋下了很多的雷。
現在一點導火線,所有的雷都炸出來了。
我成了洗錢逃稅漏稅,甚至是詐騙的主謀。
在警察的盤問下,我麻木地看著那一個個喬司年偽造的簽名。
我滿腦子就隻想著,當時他這麼做,是不是故意要把我往死路上推?
他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死?
我已經做好了坐牢的打算,但是被帶去拘留所的路上,忽然有人過來傳訊,說有人拿來新的證據,可以證明那些違法的事情並非經過我手。
重新審訊到下半夜,我被無罪釋放了。
拖著腳步從審訊室出來,寂靜的大廳裏,隻有一個堅定如山的人等著。
我慢慢抬起頭,談傾正憂愁地看著我。
我努力打起微笑,衝他搖搖頭,表示我沒事。
他歎口氣,摘下自己的圍巾,並圍到我脖子上:“沒事了,沒事了。”
他輕輕念叨。
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我此刻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很冷很疲憊。
談傾就像知道我的感觸,輕輕地抱住我:“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活不久了…”
“我會幫你想辦法。”
我痛哭,在他肩頭拚命流眼淚。
可是睜眼時,越過他的肩膀,我就看到喬司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憤恨地盯著我。
我知道解釋也解釋不通了,況且這個男人對我這麼狠心。
我幹脆拉起談傾的手:“我累了,想回家。”
談傾摸摸我淩亂的頭發:“我送你回去。”
我挽著他,無視了喬司年離開了警察局。
一路上,我都能從後視鏡裏看到喬司年的車緊緊跟著我們。
談傾也發現了,笑了笑:“他很有手段,沒想到這麼早就埋好了伏筆。”
“是我看錯了人。”
“以後不會了。”
以後?
我沉默一下,摸摸胸口,裏邊的糾結還在隱隱作痛,時刻提醒我時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