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我懷的也是他的。”
我說完,頌暖臉色果然一變,破口大罵:“不要臉!司年哥哥怎麼可能讓你懷上他的孩子!”
“他沒跟你說嗎?”
我微微一笑,扭頭就走,頌暖還想追上來糾纏我,我反手一巴掌把她打在地上:“賤人,以後再讓我碰到你,就不止巴掌這麼簡單了!”
“你敢打我!”頌暖剛要站起來,但目光瞟到我身後,立馬又癱回去,委屈地大哭起來,“你欺負我!我做錯什麼了!”
她又開始裝,我不回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我抱起雙手,懶得理會,剛想走我自己的,一隻大手拉住我:“你給我道歉!”
我掙開喬司年的拉扯,抿起嘴角:“好啊,我這就跟她去道歉。”
我回頭走到頌暖麵前,看了她一秒,然後抬腳狠狠地把她踹到地上。
頌暖尖叫一聲,撲倒後,我扔了包騎到她身上,用我這輩子最大的力氣狠狠打了她幾巴掌。
她頓時哭的慘絕人寰,不斷喊救命。
“沈從梨你夠了!”喬司年把我拉扯開,順便把我推到地上。
我馬上爬起來,指向他:“我還沒夠,你!還有地上那個賤人給我聽著!以後再敢在我麵前惹是生非,我不光打你,刀子也隨時伺候著!”
“你敢!”喬司年氣頭上了,疾步到我麵前,想要用他冰冷的氣場,一貫地來威脅我。
我沒有後退,同樣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時間忽然靜止住。
喬司年愣在原地。
我順手把他推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隨後眼神裏起了濃烈的仇恨。
“沈從梨,你為了那個男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嗎?”
我並不說話,感覺自己的胸腔在燃燒跳動,很痛很痛。
喬司年指點我幾下,就憤恨地轉身,抱起頌暖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還想說點狠話,但是胸腔裏的血猛的咳出來。
一大灘落在醫院的瓷磚地上。
我捂住胸腔,一下子倒了,雙眼也漸漸模糊,耳邊響起狂躁劇烈的風聲。
……
嘀嘀嘀
醫院心跳監視儀在我耳邊均勻緩慢地響著。
我緩緩睜開眼睛,隻看到曲靖在床邊,一如往日。
我微笑:“麻煩叔叔了。”
“你說什麼胡話?”他幫我掖好被角,“我聽說了,喬司年護著那個女人。“
“沒什麼,反正他們都要結婚了。”我扭頭看向窗外。
曲靖歎口氣:“你昏迷的時候,醫生已經幫你檢查過了,需要立刻手術。”
我應道:“你幫我簽字就行,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件事。”
“什麼?你盡管說,我能幫你就一定辦到。”
我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找來紙和筆,用插滿針管的手,鬆鬆握著筆杆,顫抖地寫下每個字。
“喬司年親啟……”
不知道寫了多長時間,等我把信紙折疊起來,抬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我才發覺,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我這一生緊鎖心門,除了喬司年就還是喬司年。
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他的,所有的感情也是他的。
我把信裝進信封裏,遞給曲靖:“麻煩叔叔,等我手術結束,不管成不成功,都要交到喬司年手上。”
曲靖接過信封,背過我擦了擦眼睛。
三個小時後,我被推進餓手術室。
進去前,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喬司年看到我這封信時,他會怎麼想?
他會想我嗎?還是冷笑一聲,覺得我死了剛好?
還是等同於陌路人,裝模作樣哀悼一下,等到了葬禮再來給我的遺像鞠個躬,然後挽著新歡繼續風花雪月?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在我的腦海裏,喬司年哭過笑過悲傷過,但我就是不確定他是哪一種。
我閉上眼,聽著醫生淺淺的交談聲,忽然胸口的糾結於疼痛一點都不疼了。
我甚至能暢快地呼吸,很輕鬆,就像回到小時候,剛遇見喬司年的那天。
我覺得陽光明媚在我眼前,就好像春天那麼溫暖舒適。
我已經很久都沒體驗到這樣的感覺了……
喬司年,要是我還能與你相遇那該有多好…
老天爺,我好想要一個機會,讓我睜開眼看看,喬司年在看到那封信之後,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