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順著聲音,她步步緊逼,嘶吼著問:“薄如年,為什麼,為什麼,父親死了,你也不放過他。”
如果父親知道,他背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一定不會安心的,一定不會。
薄如年抿著唇,又瞧見溫寧小腹的點點血跡,眉間不悅:“溫寧,你以為人死了,就不用為他犯下的錯而承擔嗎?哪隻手傷了婉兒,哪隻手就別要了。”
溫婉聽後,低眸狠笑,卻在抬眼間,拉住薄如年的衣角:“如年,不要,姐姐也是傷心,我能理解姐姐,溫府沒了,就隻剩下我和姐姐了,我不希望姐姐也出事,求了你,放過姐姐吧。”
“好,別哭了,李大夫說過,眼睛哭不得。”
薄如年輕輕為溫婉擦去眼淚,餘光瞧著溫寧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心中煩燥,別過眼,譏笑:“傷了婉兒,總歸要受罰的,來人,二十棍棒。”
二十棍棒,不是板子,不死也是半死不活。
溫婉嘴角微勾,如年還是愛她的。
美眸忽又懊惱下,前幾晚那場大火,怎麼沒有燒死溫寧,而且,聽說如年為了這個小賤人,可是衝進火海。
不行,小賤人不能再活在世上,必須死。
院中,傳來那低啞的悶哼聲,下人們為了討好溫婉,自然下重了手,溫寧那身白衣早已染紅了,她一直站著筆直,那倔強的樣子著實讓人驚心。
十五棍棒後,溫寧不堪屈打,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昏半醒。
隱約間,她隻聽見薄如年那冷情的聲音。
“來人,準備辣椒水潑醒,繼續打。”
片刻後,那冰冷刺骨的辣椒水傾刻潑在身上,每一寸皮膚都火辣辣的痛。
溫寧痛得額頭冒汗,身上又是那棒棍,隱約間,她聽溫婉那假意求情:“如年,別打了,姐姐身子骨本就不好,啊……姐姐身上那青紫的傷痕,怎麼像是吻痕。”
忽驚呼出聲,似乎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她忙捂住嘴。
細看之下,那棒棍的傷,倒有些像吻痕,薄如年怒紅著眼,麵容更加陰冷,他鷹眸凶狠:“拿劍來。”
溫寧對於溫婉的挑撥,嗤笑聲,緩慢站起身來,兩腳卻打顫著。
薄如年步步逼近溫寧,狠狠扣住她的後腦,抬手,就撕開溫寧的衣襟間的衣服,露出那青紫棍痕,撥出長劍。
溫婉見狀,勾唇輕笑,卻驚叫:“如年,不要。”
而溫寧則一動也不動,她不信,薄如年會殺她,他可說過,要讓她生不如死的,嗬嗬。
果然,薄如年拽著溫寧的青絲,長劍劍尖狠刺她心間的肌膚,刺痛無比,刻了一個薄字。
血染紅衣襟,薄如年將藥粉灑在上麵,瞬間溫寧痛得咬破了唇,卻不哼一聲。
“痛嗎?”他溫涼的呼吸打在溫寧心口:“溫寧,你就算死,也隻能帶著我薄如年的痕跡去死,明白嗎?”
他承認,他瘋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卻還是覺得那樣太便宜她了。
薄如年丟開劍,看著滿身傷痕的溫寧,瞳孔一收,別開眼,大步離開。
溫婉美眸含淚,看著半昏半醒的溫寧,關切問了一句:“姐姐,痛嗎?”
陰笑般,趕上薄如年的步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