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府門口。
溫婉扶著梅香的手,瞧著身後的溫寧,她眉間溫和:“姐姐,小心點。”
卻不想溫寧甩開溫婉的手:“滾。”
溫婉腳下沒站穩,身子朝後揚去,眼中擒淚,委屈著:“姐姐。”
薄如年快步上前扶住溫婉,眉間怒容:“這種惡毒女人,不配坐馬車,來人,拿繩來。”
誰也沒發現,溫婉嘴角的得意。
溫寧被薄如年綁住雙手,另一端綁在馬車後。
臨走前,溫寧耳邊回響著那冷情的話:“溫家叛國,皇上念及其祖上功勞,寬大處理,不追究,但你做為溫家嫡女,總該給百姓一個交待,遊街示眾,以視贖罪。”
“不,我父親無罪,是你誣陷。”
她不允許父親一生忠心,死後卻背上這通敵賣國的汙點。
薄如年漠視溫寧的話,命令著:“快馬加鞭。”
溫寧的身體本就虛弱,這快馬加鞭,她怎麼跑得過馬的速度。
所以,跑了幾步,她就被馬車拖行著,手腕被勒紅,陷入肉裏,染紅了繩子。
大街上,繁華熱鬧。
眾人皆對著溫寧指指點點,有人認出這是薄府的馬車,皆不敢說什麼。
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這不是溫家嫡女,溫寧嗎?第一美人,呲呲,怎麼成了這幅模樣了。”
溫家有兩女,嫡女,乃天傲國第一美人。
庶女,乃天傲國第一才女。
另一人接過話來:“溫府通敵叛國,薄大人忠心為國,定不會再容忍這種女人作為當家主母。”
“但是,我可聽說,溫家庶女,溫婉受薄大人寵愛的很啊。”
“這你不知道,溫二小姐,溫柔善良,布粥施糧,簡直天仙下凡,這溫大小姐,陰狠毒辣,多次加害溫二小姐,就連薄老夫人都被她給害死了,活該。”
“害死自己的婆婆,罪臣之女,確實該死。”
一人言,我一語的,溫寧冷笑聲,她嘶吼著:“都是一群見風起舵的,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我父不可能通敵叛國,若沒我們溫家幾代戰場撕殺,沒有我們溫家鎮守邊關,你們現在能安穩的健談數落,甚至憎恨我們溫家嗎?
不,你們沒有資格,誰也沒有資格數落我們溫家,就連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沒有資格。”
滿腕怒火,大逆不道的話,無懼就說出口來,忽又笑了笑:“天傲國五年,鄰國來範,我溫家五將迎戰,回來的卻隻有我父,上千萬名將士,回來不過幾千人,這些,你們都忘了嗎?
你們忘了,我溫寧沒忘了,永遠都忘了不了。”
溫寧話落,眾人再也不敢出聲,都看著那狼狽,傷痕累累的女子,消失在眼前。
是啊,他們怎麼能忘了,那浩浩湯湯的將士,回來時,都腥紅著眼,低聲說著:“我們勝利了,我們回來了。”
可是誰也沒有勝利的歡呼聲,這是用上千萬將士的性命染紅的安寧。
最氣憤的無非就是溫婉,她好不容易派人起哄,打擊溫寧,沒想到,這些廢物,單憑,溫寧幾句話就能堵得啞口無聲了。
這些話,自然也傳入薄如年耳裏。
薄如年當時聽後,愣了下,然後譏笑,不語。
郊外,國安寺裏。
溫婉真城的參拜佛祖後,命梅香添了香油錢,來到禪房休息。
禪院內,溫寧不知被誰拌了一腳,重重的摔在地上,她不在意的想在爬起來,沒想到,背上踩過一雙繡花鞋,身體被丫鬟死死壓住,掙紮不了。
溫婉從溫寧身上走過,隨後回身,快意:“嗬嗬,昔日清冷高傲的溫府嫡小姐,沒想到今日也被我踩在腳下,真是痛快。”
溫寧隻道:“我兒屍骨,還來。”
溫婉蹲下,勾住溫寧的下巴,她道:“你隻需再做一件事,我便把那孽種的骨頭還你。”
溫寧咬牙:“好。”
不管溫婉要求做什麼,她都可以答應,她護不住孩子第一次,決不能有第二次。
在國安寺用了齋飯,溫婉一行人就出了國安寺。
而溫寧依舊被跟在身後,隻是這次,馬車速度放慢點,像是故意在放慢速度。
直到夜色來臨,馬車行到一處山林中。
兩旁的護衛驚叫著:“有刺客,保護小姐。”
薄如年這幾年深受皇上寵信,手段也不狠冽,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想要他命的人也多。
溫婉嘴角一勾,鑽出馬車:“姐姐,快上馬車。”
溫寧不知道溫婉又在玩什麼把戲,可是她確實累了,有馬車做,自然不想走路。
隻是才進馬車,她就覺得哪裏不對勁,馬車裏的香味不對,眉頭蹙起,便已經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