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宸宗時,秦玖便開始了習練“補天心經”。她在天宸宗自然更加小心謹慎,因為此事萬萬不能讓天宸宗宗主知曉。櫻桃說她在天宸宗便懷疑自己在習練“補天心經”,根本是在胡謅,否則,以姚昔兒的心性,就算沒有證據,怕也早就到宗主那裏密告此事了。倘若真是在天宸宗開始懷疑的,隻怕也是在臨來麗京前才剛剛開始懷疑。
孟懷聽罷櫻桃所述,冷聲喝問秦玖:“秦門主,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秦玖瞥了櫻桃一眼,笑意盈盈地說道:“孟大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證人嗎?她可曾親眼看到奴婢習練邪功?可曾親眼看到奴婢奸淫那四名少年?難道說,每一個在月圓之夜去溫泉沐浴又恰巧召了少年男子服侍的都是習練邪功嗎?倘若如此,那豈不是人人都在習練邪功了。大人,難道你就沒有在月圓之夜沐浴過溫泉,沒有召少年服侍?”
孟懷臉上一僵,冷聲道:“本大人召人去,隻是擦背而已,和你自是不同的。”
秦玖眯眼笑道:“小女子召那四名男子前去,也不過是擦擦背,搓搓腿,遞個錦帕而已。這難道都不行嗎?”
坐在孟懷一側的安陵王顏夙,見秦玖此時還嘴硬不肯承認。他緩緩側首,日光透過窗欞,從側麵投射到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映得半張臉華美璀璨。他微微眯眼,眼波中閃過刺骨寒意。
“孟大人,昨夜之事櫻桃雖然未曾親見,但有一人卻是看見了。孟大人,傳本王的七皇叔吧!”顏夙慢條斯理說道。
“殿下說得是,這就傳嚴王上堂做證。”京府尹孟懷畢恭畢敬地說道。
“傳嚴王上堂!”
“傳嚴王上堂!”
……
隨著衙役們一波波的聲音傳出去,秦玖的心驀然提到了嗓子眼。
顏聿來做證?
她沒料到顏夙傳了顏聿做證,細細一想,昨夜顏聿走了後,八成在下山時遇到顏夙了。顏夙看到顏聿懷裏的紫牡丹,肯定知曉顏聿也去過昭平的溫泉了。可是顏聿明明看不見的。
秦玖驀地坐直身姿,眯眼朝大堂外望去。
大堂內極其安靜,就連外麵看熱鬧的人群都無人說話,眾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大堂門口。
過了好大一會兒,還不見那個被傳喚的人露麵,隻聽得低低的調笑聲傳了過來。
是女子的聲音,聽上去不是一個人的聲音,似乎是好幾個。清脆嬌音,鶯鳴燕啼般,好不動聽。隨後,那被傳喚的人終於慢悠悠地出現在大堂門口。
不是一個人,是五個。
秦玖待看清了中間那個被眾星捧月般擁來的人,腦子裏轟然一聲,感覺到手不可遏止地顫抖了起來,費了好大的勁,才阻止住自己想要衝上去的念頭。
好想,好想,好想,戳瞎他啊!
一陣環佩叮當,顏聿被四個侍女簇擁著一步步悠然踱近。
那四個侍女,都很美,她們身著同款式的侍女衣衫,顏色卻不同。紅綠藍紫,走到公堂上,這公堂上瞬間便似盛開了四朵嬌豔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