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聿饒有興趣地揚眉道:“倘若你輸了,要怎麼樣?”
秦玖淡淡一笑,“倘若我輸了,我的所有東西,包括我這個人,包括我的命,隻要王爺想要,都可以拿去,如何?”
顏聿拊掌道:“好!九爺有氣魄!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兩人說著,便擊掌為誓。
顏聿雖然欣賞秦玖的氣魄,但卻覺得這個賭,秦玖是輸定了。在打賭這方麵,無論什麼賭、怎麼賭,他還從未輸過,除非是他自願輸。不過,秦玖臉上那妖嬈的笑意,讓他還是有些警惕,不知秦玖屆時會出什麼幺蛾子。他勾唇而笑,冷冽鳳眼中閃過淡淡的幽光,他伸手撥開麵前的酒盞,直接去摸放在一側的酒壺。
誰知道,很意外的,竟然摸了一個空。
他低頭眯眼,這才發現酒壺不知何時被移了位。那一隻黃毛白羽紅嘴兒的小鸚哥兒不知何時將頭伸到了酒壺中,正在喝酒。
顏聿伸出的手頓時僵住了,劍眉挑了挑,沒見過這麼可惡的鳥兒,居然偷飲他的酒。看它是個扁毛畜生,他不和它計較,它越發來勁了。
顏聿劍眉一挑,鳳眸一眯,眸中波瀾湧動,他一伸手便將黃毛從酒壺中抓了出來。
黃毛顯然有些醉意了,搖晃著頭,黑豆眼盯著顏聿道:“美人兒!美人兒來喝一杯。”雖然是醉了,但這小鸚哥兒口齒還清楚,居然說得清清楚楚,極是響亮。
顏聿氣得瞪眼,倘若他也是一隻鳥,現在估計全身的毛都奓起來了。
“好個鸚哥兒,竟敢偷喝本王的酒,看本王今日不拔光你的毛。”顏聿說著便去拔黃毛頭上的黃羽毛,這幾根黃羽毛看著實在太刺眼了。
秦玖一驚,忙道:“不可!”但說得似乎晚了,黃毛頭上寥寥無幾的黃毛,被生生拔掉了兩根。
秦玖歎息一聲,頗同情地看著顏聿,她已經提醒他了,這不怪她。黃毛頭上的幾根黃羽毛就是黃毛的逆鱗,誰要是觸了,可是沒好果子吃的,況且,它如今又在醉中。
果然,黃毛一激靈,低頭看著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幾根黃羽毛,全身的毛頓時奓了起來。
溫柔可愛的小鸚哥兒瞬間化身為凶猛的鷹隼,黑豆眼中閃過犀利的幽光。
顏聿察覺到了不對,忙收回還要再去拔毛的手,心中暗叫不好。眼前忽然白影閃過,距離實在太近了,他慌忙偏頭閉眼,但似乎晚了,隻覺得眼角處一陣刺痛。
顏聿冷哼一聲,眯著眼,伸手便去攥黃毛的脖頸。卻不想這小鳥兒滑溜得很,撲棱一聲,竟躥到了他的背後,似乎還不甘心,還想再在他後背上撓一下。
秦玖看得清楚,知曉黃毛再鬧騰下去,焉有命在。手指一彈,幾根紅線飛了出去,好似一張編織好的網,將黃毛兜住,拉了回來。
黃毛還不甘心,在秦玖懷裏掙紮著。秦玖俯身將落在桌麵上被顏聿拔下來的黃羽放到它爪子裏,黃毛望著那兩根黃羽,這才安靜了下來,黑豆眼中閃耀著淒婉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