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一下子又不知所措了,他也不敢伸手去拉杜鵑,隻是掩好了衣襟,喃喃說道:“兩位姐姐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說完,如同躲瘟疫般朝著屋門口奔去。他拉開房門,便看到枇杷抱著劍站在房門口。
“你,你在這裏幹什麼?”榴蓮漲紅著臉問道,想到他可能聽到了裏麵的動靜,頓時覺得如果有個地縫就好了,自己便可以鑽進去了。
枇杷麵無表情地看著榴蓮,淡淡說道:“隨我走吧!”
榴蓮覺得,枇杷簡直就是一塊木頭,不會笑,而且,說話太簡略了,好像多說一句舌頭就會爛掉一樣。
“九爺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多見識各種各樣的人,她沒想讓你真和那兩個女人睡覺。”枇杷扔下這一句話,便率先走了。
榴蓮伸出手指數了數,三十三個字。
稀奇啊!
榴蓮隨著枇杷下了樓,來到了無憂居一樓的大廳中,看到了坐在大廳正中央的秦玖。
妖女實在是太惹眼了,身著華麗的淺玫瑰色長衫,懷裏抱著黃毛,笑微微地盯著高台,高台上有一人正在起舞。
“害我在後麵差點被兩個女人吃了,她卻在這裏自在。”榴蓮在心內吼道。
他和枇杷一左一右站在了秦玖身後。他不敢去看秦玖,覺得枇杷一定會將他剛才的窘樣告訴秦玖,秦玖就一定會取笑他。不過,他似乎猜錯了。
秦玖沒有問榴蓮的情況,因為她知道,有枇杷在,榴蓮不會有事,而此時的她,更沒有心情去戲弄榴蓮。她隻是斜睨了一下榴蓮,便側首瞥了一眼枇杷,唇角掛著笑意,丹鳳眼中卻神色凝重。
枇杷的視線隨著秦玖的目光移動到了高台上,他看到了正在起舞的蘭舍,俯下身,在秦玖耳畔低聲道:“九爺,蘭庭不知你換了容貌,要不要我暗示他?”
秦玖點了點頭。
高台上,蘭舍終於舞畢,高台下掌聲如雷。蘭舍勾唇淺笑著施禮後,便退回到了簾幕後。
小個子龜奴不知從哪裏蹦到了高台上,大聲宣布道:“蘭舍公子說,他最是仰慕文采飛揚的文人雅士,還請在場的才子們為他方才這一舞賦詩一首,倘若能技壓群雄,便可成為我們蘭舍公子的第一個客人。”
今日是蘭舍的好日子,所以,今日來逛無憂居的,有小半是好男色的。聽到龜奴的話,自然點頭稱好,但也有幾個不太會作詩的表示了反對。
一個錦衣男子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憑什麼要作詩,要麼用銀子說話,要麼用拳頭說話,作什麼勞什子詩?”
無憂居雖是青樓,但卻是幾個青樓中相對而言比較高雅的地方,當紅的妓子們有時候看中的並非恩客的銀子和權勢,而是他的才華。
如今說話的這個男人,很顯然是一個粗人。
這人穿著一襲蔥綠色帶白點的錦袍,看年紀有二十多歲,麵目有些病態,一看就是風月場中的常客,已經被掏空了身子。他氣勢洶洶地說完,便擼起了袖子,將佩在腰間的刀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