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張大嘴巴看著,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枇杷抱著劍,眉眼清冷,麵無表情地看著。神色懨懨的黃毛終於來了勁,在榴蓮肩頭上蹦躂著道:“九爺打得好!九爺打得好!再打!”
那惡少的幾個家奴想上前助拳,還沒走到近前,就覺得一股勁風襲來,一個個哎喲一聲都摔了出去。
到了最後,惡少摔倒在地,秦玖一腳踩在他背上,讓他動彈不得,俯身懶懶地問道:“你方才說什麼來著,說九爺我作的詩不好?”她的聲音美如天籟,說話的語氣也溫柔動人,但聽在惡少耳中,卻不亞於魔音入耳,他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太好了,我就是一個癩蛤蟆!”
秦玖笑得眉眼彎彎,猛然使勁,惡少疼得頓時殺豬般嚎叫了起來。
“還敢不敢再搗亂?”秦玖慢條斯理地問道。
惡少忙道:“不敢,不敢,不敢了。”
秦玖這才慢悠悠地抬起腳來,冷聲道:“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惡少慌忙爬了起來,捂著臉從人縫裏鑽了出去,一直跑到了無憂居門口,這才扭身吼道:“小子,老子饒不了你的。”
秦玖懶得再理他,伸出手彈了彈衣衫,漫步走到桌畔坐了下來,問道:“方才不是說要作詩嗎,怎麼無人將筆墨紙硯取來?”
崔媽媽哭喪著臉道:“這位爺啊,你知道得罪的這人是誰嗎?他可是當朝惠妃的娘家侄兒,他爹是朝中有名的酷吏,我們得罪不起的啊!”
秦玖當然知道他是惠妃的侄兒,當年他可沒這麼囂張。不過,雖然少不得要到惠妃那裏解釋下,但她還是下了手。看崔媽媽焦急的樣子,秦玖挑眉朝著二樓努了努嘴,道:“你這媽媽是嚇傻了嗎?你這裏不是還有尊佛鎮著嗎?你說說,誰敢惹他?”
崔媽媽順著秦玖的目光朝二樓瞟去,隻見二樓一間雅閣的窗子半開著,隱約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影站在那裏。
崔媽媽一拍大腿,笑道:“哎喲,我怎麼忘了他!真是急糊塗了。你們,趕緊地將寫字的用具拿過來。”幾個侍女領命,開始在每個人的桌上放筆墨紙硯。
秦玖在桌前坐定,讓枇杷研好墨,她將筆放到榴蓮手中,笑吟吟道:“蓮兒,你學問應當不錯吧,今日,是到了考驗你的時候了。記住,一定好好作,至少要超過那個不學無術的嚴王。”
榴蓮覺得這個任務太重了,他苦笑著道:“九爺,你聽誰說奴才會作詩的?”
秦玖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嫣然笑道:“這麼說蓮兒真的會作詩了?我隻是猜的。方才你也看了蘭舍的舞了,想必早就詩情大發了吧!”
榴蓮執著手中的墨筆,躊躇道:“但是,這是青樓,奴才沒有心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