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閔頗驚訝,望著素萱道:“原來是女史尚書大人,不知皇後傳本殿下有什麼事?”
白素萱神色淡淡地說道:“本官並不知,還請殿下速速過去。”
顏夙這時候插話問道:“你就是白素萱?”
白素萱轉身,素白的官服在她轉身之際飄飛起來,蕩起一股冷風。她冷冷望著顏夙,福了一禮道:“正是本官。”
顏夙望著素萱清麗絕豔的麵容,登時啞然。素萱知道他昨晚暗算自己下水時,並沒有看清自己,遂眯眼道:“二皇子,不知畫意湖的水可好喝?”
顏夙臉上神色頓時僵住了。謝滌塵不知畫意湖的水有什麼典故,一直追問顏夙,少年臉上那種尷尬的神色,惹得她好久後想起來還會偷笑。
當年的畫意湖是如此的美麗,如今,卻隻餘一片竹林蕭然。
夜色漸深。秦玖覺得自己的酒意醒得差不多了,正要回殿喚了榴蓮一起回府。冷不防一隻修長的手伸來,抱住秦玖的腰肢,將她向竹林中帶去。竹林中發出竹竿碰撞的聲音和樹葉被風吹動的簌簌聲。也正是因為這些聲音,秦玖才將察覺到的輕微的聲音誤認為是風吹樹響,才很容易被人攬住了。
她被攬住的那一瞬,有些心驚,正要出手。隨即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低頭發現攬著她腰肢的那隻手衣袖純白如雪,她即刻便知曉這人是誰,正是方才在大殿內撫曲的蕭樂白。秦玖直覺蕭樂白對她並無敵意,所以她試著掙紮了兩下,發現他卻越箍越緊,心中想,倒是要看看他要做什麼。
越往竹林中走,霧靄便越濃。
“大司樂,你這是……要帶我到哪裏去?”秦玖淺淺一笑道。
腰間的手瞬間鬆開了,秦玖慢慢轉過身子,月光下,正對上蕭樂白那張平平無奇的麵孔。他手中提著酒葫蘆,方才在大殿內撫琴時的優雅溫潤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爛醉如泥的狂傲。他眯了眯眼睛,口齒不清地問道:“哎?你知道我是誰?”
原來是醉了。聽說,蕭樂白酒品很好,喝醉之後,不會發酒瘋,隻會譜曲、撫琴,難不成傳言是錯的?他喝醉後,還會襲擊孤身女子?
秦玖慵懶一笑,撣了撣自己腰間的衣衫,“這世上,除了大司樂,還有誰的身上會有這麼大的酒味呢?大司樂,既然醉了,不如早點回去歇息吧!”
蕭樂白仰麵再灌了一口酒,細目中醉意更濃,他似乎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打算,而是趁勢往前傾,伸指挑起秦玖鬢邊一縷發絲,唇角輕輕泛起一絲癡迷的笑意,慢慢靠向她耳邊,低低說道:“秦玖,哦……秦玖!你的病好了嗎?”
秦玖沒想到蕭樂白還掛念著她上次在祈雪節上感染風寒的事情,心中頗感動,笑微微道:“多謝大司樂掛念,我早就好了。”說完話,秦玖直覺蕭樂白離自己太近了,她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退。
沒想到蕭樂白竟如影隨形般也跟著向前邁了一步。他搖晃著手裏的酒葫蘆,醉眼迷離地說道:“病好了就好,方才,你為什麼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