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將院內最神駿的一匹良馬牽了過來,顏聿也顧不上換衣,翻身上馬,一拉韁繩,馬蹄如飛奔聲如雷,踏雲般掠過正在打鬥的黃毛和白耳,徑直朝著連通後院的後門而去。顏聿貼身侍衛見狀,忙一個個飛身上馬,尾隨他而去。
秦玖眯眼一笑,掃了一眼早已停止了撫琴的貂蟬和昭君,攤手道:“你家王爺性子真急啊!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你們兩個似乎也應該跟去,畢竟,出事的是蘇小姐,她可是個女子。”
貂蟬和昭君聞言,忙起身牽了馬,縱身上馬,追了出去。幸好這後院裏就是馴馬之地,有的是馬。轉瞬間,後院除了那些被訓的狗啊、馬啊,打架的貓啊、鳥啊,就剩秦玖和枇杷了。
秦玖撇了撇嘴,將麵前的茶水飲盡,衝著黑貓道:“白耳,你也別打了。你家主子都走了,再說了,你要是贏了,可是一個月沒有魚吃的,還打個毛啊。”
黑貓似乎不甘心輸,但是贏了要罰不能吃魚,非常鬱結。眼看著主人也走了,頗惆悵地收了爪子,邁著驕傲的步子,仰著頭走了。
黃毛飛回到秦玖肩頭上落下,叫道:“傻貓,笨貓,臭貓……”
秦玖敲了敲黃毛的頭,“行了,不要得寸進尺了。”
她抱著黃毛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問身側的枇杷,“賣孽羅香的小販可順利送走了?”
“九爺放心,蘭舍辦事很妥當,不會讓人追查到一絲線索的。”枇杷靜靜說道。
秦玖點了點頭,清眸中閃過一絲鋒銳。
從麗京城到蒼梧山,顏聿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在山腳下勒馬駐足,一揚手,身後隨行的侍從驟然停下,馬匹累得重重噴著鼻息,原地刨蹄。
顏聿仰頭望去,隻見蒼梧山山勢綿延,此時正是初春,山上處處春意盎然,蘭草芬芳。
顏聿並不知慈安觀如何走,命侍衛找了一個知道路的當地人引路,一行人策馬上了山。越到山上,山路越難走,到了最後,顏聿隻得棄了坐騎,徒步上山。終於抵達慈安觀時,日頭恰到了正午。那些侍衛雖是練武之人,這一路馬不停蹄奔走,又提氣迅疾上山,早已累得氣喘籲籲。
顏聿卻顧不得歇息,大步向慈安觀而去。
大煜朝貴族之家大多都有家廟,這慈安觀便是蘇家的家廟。此觀隱在半山腰鬱鬱蔥蔥的翠竹之後,建築古樸而典雅。觀中香火顯然並不是很好,此時觀門是緊緊關閉的。
顏聿微微眯眼,早有兩個侍從上前,抬腳便踢開了觀門。這一下動靜不小,觀內的一個小道姑急匆匆奔了過來,一看眼前的陣仗,頓時臉色慘白,以為他們是什麼強人,結巴著剛要問什麼人,一柄寶劍便架在了脖頸上。
小道姑早嚇得麵無人色,勉強擠出一抹膽戰心驚的笑容來,顫抖著問道:“幾位爺,你們要做什麼?”
“我問你,蘇小姐如今在哪裏?”顏聿單刀直入問道。他眸中閃過殘忍的笑容,寒意和著日光映出血一般的色澤。
“在……在……蘇小姐方用過午膳,便到後院她一直住的寢房內歇息去了。”小道姑顫抖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