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笑道:“我想起來了。昨日,我說要繡紫荊花,荔枝那個丫頭便將我繡花的布浸在了紫荊花汁中,說這才應景。”
秦玖晃了晃繡花繃子,上麵果然繡著一叢紫荊花。這正是她方才情急之下繡的,因她一早就猜到顏夙讓虎爪認人就是通過紫荊花香味的。
顏夙的目光掠過秦玖的繡花繃子,方才他也瞧見秦玖繡花繃子上繡的花了,並未細看,此時仔細一瞧,果然是紫荊花。
秦玖見顏夙目光中的疑惑之色減消,便知曉他信了。她方才剛繡的紫荊花故意和方才原本繡的花乍看是一樣的,所以顏夙看不出她是換了布重新繡的。
“殿下沒什麼疑問了吧?既如此,我便去了。”秦玖說完,便邁著嫋娜的步子迅速離去,她刻意忍著,才沒有回首去看虎爪。
虎爪朝著秦玖離去的背影“嗚嗚”地叫著,顏夙蹲下身摸了摸虎爪的頭,眯眼道:“虎爪似乎有些不對勁。”
謝滌塵道:“我們虎爪何時被人這樣欺負過,一定是不甘心。方才我還以為虎爪也辨得出忠奸,所以見到妖女就咬了呢?”
顏夙冷冷蹙眉道:“也許是吧,看好虎爪,別讓它再去惹那個女人。”
虎爪被謝滌塵綁在了庭院內的花架下,氣得虎爪狂吠了幾聲,虎爪自小都極乖覺,不會輕易咬人,也不亂跑,所以還從未被綁過。玉冰和粉雪心中極是不忍,便端了它最愛吃的肉排去喂它,不想它一腳將盤子踢翻,懶懶趴在地麵上,誰也不理。
顏夙卻早已無暇去理會虎爪,帶了謝滌塵到隔壁廂房去看受了傷的刺客翠蘭。廂房內光線暗淡,翠蘭仰躺在床榻上,頭上纏著白布,已經止了血。
顏夙淡淡問道:“她怎麼樣?可有性命之憂?”
禦醫看到顏夙進來,忙起身施禮道:“殿下不必擔心,總算是救治及時,沒有性命之憂,頭上的傷口老臣已經命宮女敷了藥,隻需養些日子就好了。”
顏夙點了點頭,命玉冰將禦醫送了出去。
翠蘭已經從昏迷中蘇醒,聽到顏夙的說話聲,從床榻上撐起身子來,撫額望著顏夙道:“安陵王,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殺了我吧!”
顏夙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眼尾輕挑,透出深邃寒光,“是嗎?你很想我殺你?既然你這麼不怕死,那你方才為何沒有碰得力道再大點?要知道,從方才到現在,你有很多法子可以死,可為何你還不死?”
翠蘭手微微哆嗦,眉頭微微一蹙,慢慢抬起頭,目光微閃,忽慘然一笑道:“因為我要留著自己的殘命,來殺了你這個負心人。”
她身形忽然從床榻上縱起,指間,有一道閃著銀芒的寒光。
誰也沒想到她會忽然暴起,謝滌塵反應極快,伸劍就向她身上刺去。
顏夙卻冷冷說道:“不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