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陽王顏閔最近日子過得不太好。當初,吏部尚書劉栗那件事,還是讓慶帝對他不滿了,劉栗與他的關係,慶帝是知道的,所以,禁足了惠妃後,對他也有些冷淡,許多原本派他做的事情,如今都不再交給他,這讓顏閔不免對慶帝有些怨恨之心。
算一算日子,到了耕織節,惠妃就該解除禁足了。倘若,慶帝能讓惠妃出麵主持耕織節的織繡大會,那麼,他就有希望再討得父皇歡心。畢竟,惠妃是慶帝的嬪妃,又是天宸宗的元老級人物,所以在奪嫡上,惠妃是他有力的後盾。
天宸宗李雲霄是他的智囊,知悉他的想法,說道:“殿下,惠妃剛解除禁足,聖上讓惠妃娘娘主持耕織大會的可能性不太大,除非,殿下能做一件讓聖上心悅的事情,待聖上心情好時,好請求聖上。”
顏閔負手踱步,他容貌俊美,隻氣質陰鬱,此時眸中更是閃出一絲陰霾之光,“隻可惜父皇最近什麼事都不給本王做,本王要如何立功?”
李雲霄淡淡一笑,“殿下,不是要到耕織節了嗎,不如殿下做個表率,做些利民之事!”
顏閔轉了幾圈,咬牙不舍道:“隻有捐出些金銀了。”
李雲霄抬手道:“不光這些,最好殿下親自出麵,親力親為,做些利民之事。”
顏閔略一思索,點了點頭。其後幾日,每日下了朝,顏閔便親自帶領康陽王府中的侍衛和府兵到麗京城外的農田去勞作,他身著布衣,親自動手耕地,更是從府中取出銀子,每日裏在府門外命人熬粥發放。
此事很快傳到慶帝耳中,他很是欣慰,畢竟是自己的皇子,想到這段日子自己因劉栗之事遷怒於他,似有不妥。顏閔極會察言觀色,看到父皇對他態度有所好轉,立刻趁勢求他。慶帝略一沉思,便允了命惠妃主持織繡大會。
這件事傳到秦玖這裏時,她正在府內和榴蓮說話。
榴蓮自從做了刑部尚書,他人極聰明,於訴訟刑案漸漸上手,但對官場上的行事之道還是白丁,少不得秦玖經常提點。榴蓮每日裏極其忙碌,人也日漸穩重,隻有休沐之日,到秦玖府中才偷得半刻輕閑,也隻有此時,他才露出少年人應有的神采。
“蓮兒,你和楚楚最近關係如何?”秦玖抱著黃毛,在裝絲線的笸籮裏取了一根紅絨線,一邊撫著黃毛的頭,一邊偷偷地將黃毛頭上的幾撮黃羽毛用紅繩紮成了兩個辮子,順勢將紅繩打了一個蝴蝶結。
“我們是朋友。”榴蓮低低說道,瞧見黃毛頭上的小辮,瞬間直了眼。
秦玖頗為頭疼,撮合他們兩個怎麼就這麼難,什麼時候榴蓮那個情竇才能開,“光是朋友可不行,以後,你要多到雲韶國驛館去走走。”
“哦,哦!”榴蓮呆呆地盯著黃毛的頭,神色詭異,“黃毛,你的頭……”
黃毛大約感覺到不對勁了,從秦玖懷裏飛了出來,跳到榴蓮肩頭上問道:“阿臭,你為什麼看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