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天下第一嫁(2 / 2)

遠處,枇杷擦去了眼角的淚痕,輕笑著道:“看來,九爺比起前幾日要好多了。”

楚鳳冷笑道:“我就說顏聿會是她的良藥。”

秦玖和顏聿的婚事定於九月二十八日。她如今的身份,依然是秦玖。這一生,她的身份也隻是秦玖,再不會是白素萱。

這場婚事對於麗京的人來說,或許是有些突然,然而對於顏聿來說,卻仿佛等了一輩子。

從幾日前爆出這個消息後,麗京上下,滿城轟動。更讓人不解的是,這婚事是男方嫁到女家。曆來,民間無子嗣之家,都有入贅一說。可從古至今,卻沒有皇家之人入贅的道理。

七皇叔可說是從古至今第一人。要說,嚴王行事向來荒誕,想一想連入戲院唱戲都做得,也就不覺得多麼奇怪了。主要是,麗京城的百姓已經習慣了。

皇帝顏逸傳旨大赦天下,並加封秦玖為公主。各種封賞自從爆出婚禮消息的那日起,便絡繹不絕地送到了秦府之中。

大婚那一日,從嚴王府門口開始,鋪上了一層淺底紅牡丹的錦毯。細看,這錦毯卻不是節日慣常用的紅毯,而是淺色加厚的錦緞,上麵的牡丹不是印染上去的,是有人用朱筆一筆一畫畫上去的。一朵又一朵,數也數不清,朵朵姿態不同,但卻朵朵嬌豔美麗。這長長的牡丹花毯在街道上長長延綿著,似乎永無盡頭,從嚴王府一直鋪到了秦玖的府邸。

牡丹花毯終有盡頭,而思念和愛意卻是永無盡頭的。是的,這一朵朵的牡丹,是每一個無眠的夜裏,顏聿挑燈畫下的。

每當他思念她時,他便畫一朵。每當他擔憂她的傷情時,他便畫一朵。兩年來,他也不知自己畫了多少朵。隻知道每隔幾天,一匹布便用完了,於是,命昭君再去拿。

如今,這長長的牡丹花毯帶著他最深最濃的愛意,鋪在了她的腳下。他要讓她踏上這牡丹花毯,自此一生幸福。

秦府內,秦玖坐在銅鏡前,任由紅羅和綠綾為其梳妝。

她身穿大紅色嫁衣,裙袂上繡滿了鸞鳳祥雲,袖口和領口處則繡滿了朵朵國色天香的牡丹,襟前則綴滿了各色珍珠,在燈光下,閃耀著瀲灩的光芒。這嫁衣襯得她整個人豔光四射、高貴優雅。

昭平公主親手將鳳冠戴到秦玖頭上,輕笑著道:“走了,去接七叔去!”

一行人乘著花轎到了嚴王府,貂蟬和昭君過來將她們迎了進去。到了顏聿房門前,昭平推了推門,竟是推不動,顯然是裏麵上了門閂。

裏麵有人喊道:“七皇叔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娶走的,我說一句詩,你們若能對上,那便開門。”

聽聲音是聶仁,昭平應道:“快說快說!”

“孔雀開屏月初圓。”聶仁嚷道。

昭平皺起了眉頭,尚楚楚答道:“芙蓉出水花正好。”

尚楚楚燒傷已經痊愈,容貌雖與以前有些變化,卻還有五六分之前的樣子。如今,雲韶國雖沒有了,但在顏聿格外開恩下,雲韶郡變化並不大,依然由她母皇治理,隻是不再是一個國家。

這一次,秦玖大婚,尚楚楚立刻趕了過來。

“輕輕親親卿卿。”這次聽聲音是周勝。

尚楚楚臉色微紅,答不上來。

昭平嗤笑一聲,“是誰這麼浪蕩,出這麼羞煞人的對聯,本公主不怕。秘秘覓覓咪咪。再來啊!”

門內哄笑一聲,這時有人吟道:“空有一身牛勁。”

昭平一聽是謝滌塵的聲音,頓時噤聲了。

這兩人明明有情,卻別扭了這麼久才剛定下日子,還在秦玖和顏聿之後。尚楚楚和紅羅、綠綾看著羞紅了臉的昭平,笑彎了腰。

裏麵起哄道:“快答快答,答完了好開門,不然誤了吉時。”

“閑枉二畝良田。”秦玖眨了眨眼,捏著鼻子喊道。

大門打開,姑娘們一哄而上,將一身喜服的顏聿拽了出來。顏聿卻在秦玖麵前蹲下身子,溫柔地說道:“夫君背娘子上轎。”

深紅色的錦繡衣衫,寬寬的背。

“好!”秦玖輕揚唇角,笑靨如花。

她趴在顏聿的背上,被他背著向前走去。

邁火盆,去晦氣。跨馬鞍,自此安。

沒有人說話,唯有爆竹和嗩呐的聲音響徹天地。

一聲炮響,花轎隊伍沿著鋪在地上的繡著牡丹花的錦毯前行。

當花轎終於到了秦玖府邸,她從花轎上下來,足踏著牡丹花毯,牽著顏聿的手,向前走去,步步生花。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從此以後,她是他的妻,再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