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段時間,控方並未找到段天華參與殺人的有力證據,本想再從莫邵天的嘴裏套出點兒有價值的內容,結果他的供詞沒有任何變化,仍然一口咬定是傅正南指使他那麼做的。
與其說檢控官能借這次機會問出什麼,倒不如說他隻是在被逼無奈之下,例行公事而已。
正因如此,檢控官無法繼續抓著他們不放,悻悻地做完結案陳詞後,安靜地等待法庭宣/判。
莫邵天的律師自知他難逃死罪,象征性地懇請法庭從輕發落,之後便沒再說些什麼。
輪到段天華的辯護律師登場,他清了清嗓子,看著手裏的資料,一字一句地說:“本案第一被告莫邵天主動承認罪行,並交代命案與我當事人段天華無關。鑒於我方證人段清雨曾指證,傅正南為了實現救出傅正芬、報複段天華的目的,教唆本案第一被告陷害我當事人。而且,控方未能提供有關我當事人殺人的證據,懇請法庭判定我當事人無罪。”
須臾,法官與其他審/判官進行商議後,宣讀了對兩個人的判/決。
“第一被告莫邵天,多項殺人罪名成立,綁架罪名成立,數罪並罰,依法判處莫邵天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聞聲,站在被告席上的莫邵天霸氣地掃視全場,邪佞的臉上全無半點悔意,表現得視死如歸。
段天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挺直了腰板,一眨不眨地盯著法官。
“第二被告段天華教唆殺人證據不足,本庭宣布段天華殺人罪名不成立……”
由於他同時涉嫌寶石失竊案,所以無法即刻當庭釋放,需要等到寶石案庭審完畢後,再決定是否將他繼續扣押。
即便如此,坐在聽眾席中的徐友琴和段強仍然開心不已,兩個人用力朝段天華揮手,眼眸中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徐友琴緊握著兒子的手,哽咽地說:“你爸沒事兒了!他沒事兒了!”
“媽,等寶石的案子審完,我們就接他回家!”段強神色篤定,激動地說道。
與段家人相比,傅正南兄弟二人的反應則是鬱悶至極,他倆聽到審/判結果後,麵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幕。
“段天華真是命大,居然脫罪了!”傅正清憤憤不平地評價道。
傅正南的唇角緩緩地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若有所思地說:“清雨要是知道他爸沒事,應該會很高興吧。”
傅正清聽到這話,眉毛微微擰了一下,嘴巴一張一合,猶豫了半天,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誠如正南所說的那樣,清雨離開之後,段天華是否會被定罪,他似乎並不關心。
事實上,傅正清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曆盡千辛萬苦才查出幕後主使者,卻因為清雨的突然消失,讓整件事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即使段天華被定罪,現在的他也無法幫清雨分擔痛苦,共同熬過難捱的日子,成為彼此溫暖的依靠。
想到這裏,傅正清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聲歎息卡在嗓子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