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想著佟佳柔的未來,心中有些惆悵,感覺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她回過神道:“怎麼不走了?”
汪全在外道:“小姐,前麵有官府的人,好像戒嚴了,馬車不讓走,大家都在往後繞路走。”
佟裳還沒說話,阿綠先道:“你現放著腰牌,不會拿出來給他們看?連這點小事也處理不好,還要來煩小姐嗎?”
佟裳道:“算了,最近不太平,既然戒嚴,咱們也繞道走。”
佟裳不想惹事生非,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謹慎,她可不想做出什麼事讓人抓住把柄,給易恒的添麻煩。
汪全調頭的時候,她撩起簾子看了一眼,幾輛馬車把路堵得水泄不通,前麵有官兵拿了長矛擋住騷亂的百姓。
佟裳左右看,認出這是信王府周圍,又想到易恒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估摸著信王沒接聖旨,隻是軟禁又不是這麼個軟禁的法子,倒有些逼宮的意思了。
佟裳心裏沒底,生怕又出了什麼亂子,揚聲吩咐汪全快走。
馬車回到掌印府,一直走到二門上才停下來,佟裳下了馬車往裏走,遠遠看見一個姑娘穿紅著綠款款朝自己走來,她還當是佟佳凝,待走近了方才看清是佟佳沅。
佟裳站定身子,等她走近。
佟佳沅笑著道:“剛才去跟姐姐請安,聽說姐姐不在家,原以為這次見不著了,可巧姐姐就回來了。”
她上前請安,朝佟裳微微福了福身子,“姐姐萬福。”又朝她身後瞧了瞧道:“姐姐這是打哪回來?”
佟裳笑著還了禮道:“出去辦了點雜事,嫁了人不比在家做姑娘時,這裏裏外外的事情都要自己操心。”
“我聽佳凝姐姐說了,姐姐如今一個人管著這麼一大家子,是辛苦一些,不過誰讓姐姐能幹呢,在家時姐姐管家,妹妹就瞧出來了。”
佟裳笑著與她敷衍兩句,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秋嬤嬤身上,秋嬤嬤不是她的人,佟佳沅出門還帶著秋嬤嬤,這有些太不尋常了。
臉色稍緩,“妹妹這次來是……”
“哦,也沒什麼大事,隻是覺得心裏不痛快,來找佳凝姐姐說說話。”
她左右看看,見無人方才湊上前小聲道:“三姐姐前兩天不在了,是病死的,老夫人嫌不吉利就沒通知大家,不過我私心裏想著,大家好歹姐妹一場,三姐姐如今不在了,你跟二姐都在這裏,就尋了今天過來,把這消息告訴你們。”
她說著,歎了口氣,“真是可憐地很,聽說是晚上自己一個人去的,她的丫鬟霜葉見主子去了,想著自己以前得罪過母親多次,如今主子沒了,前程也沒了,怕母親隨便賣了她,所以三姐姐咽氣時,她當晚沒通稟,自己偷了三姐姐房裏的金銀細軟連夜跑了。”
佟裳微微啊了一聲,並沒作過多的評價。
佟佳沅奇怪地看著她道:“姐姐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她有些狐疑,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就連身後的秋嬤嬤也不由地的朝她看過去。
“我聽說那天晚上是大嫂子獨自一人把三姐姐裝殮起來了,大嫂子一向跟姐姐走得近,難道她沒告訴你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