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喧鬧聲不絕於耳,屋內卻是相當安靜,所有的視線都集中的了一起。醉漢一隻手抓著寧倩,另一隻手被白桑狠狠抓住,三個人一時僵持不下。
“放肆,這裏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豈是能容你等宵小之輩無禮的地方。”白桑厲聲說道,手下加重了力道。
醉漢明顯不敵白桑,疼的齜牙咧嘴急忙放開了寧倩,抓著白桑的手想讓她鬆開自己的手腕。寧倩急忙跑到了白桑身後,緊緊的抓著白桑的衣服。白桑見狀也鬆了手,把寧倩護在了身後。
“你這小丫頭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說我。”醉漢似乎不服,一邊叫嚷道,幾個家奴見狀也紛紛圍了上來。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隻是你的行為令人發指。”白桑正義凜然的說道。
身後的寧倩還緊緊的抓著白桑,白桑在心裏狠狠的歎了一大口氣,早知道就不要讓她出來了,現在出來果然就是惹麻煩,自己剛才為什麼沒看好她。每次都是這樣,稍微一不留神,準要惹出什麼事情來才滿意。
“你這丫頭簡直無法無天。”醉漢一聽,伸手就要打人,手揚到空中卻被一個人狠狠攥住了胳膊。
銀針已經扣在了手裏,白桑皺著眉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就是剛剛坐在另一麵的兩個人,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來頭,不過現在看起來不會是壞人。
“那麼這些人,整天就知道欺民霸世,不過是酒囊飯袋罷了。”一見有人站出來,寧倩立刻又跳出來指著醉漢說道。
“你說什……”醉漢回頭剛想說話,就被手上傳來的疼痛打斷,樓破站在他身後,手下施力,疼的醉漢直叫喚。
家奴見狀急忙上前想要圍攻樓破,一直站在樓破身後的木左手按在腰間的刀上,也警惕的看著他們。
“木左,不要砸了店家的東西。”樓破挑起了一絲嘲笑,手下用力拉著吱哇亂叫的醉漢來到了茶肆的門口,把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家奴為了上來,醉漢惱羞成怒下令家奴攻擊樓破,樓破站在原地冷冷的笑著,木左已經出手把家奴打翻在地。
好快的身手,白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禁又開始思考這兩個人的身份。從穿著打扮上來看,並不像什麼達官顯貴,明明不是漢人卻出現在禹國的京城,光這一點就很讓人想不通,他身後那個叫木左的漢人很明顯是他的手下,能讓一個漢人做手下,此人來曆想來也不簡單。
周圍很快就圍上來了一群人,白桑下意識的上前擋住了寧倩,這丫頭平日裏雖然野慣了,但是畢竟是公主,決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拋頭露麵。身後的寧倩卻無知無覺,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看著好戲。
白桑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眼角的抽搐了,這一切分明都是由身後這個毫無察覺的人引起的,為什麼每次都要自己給她收拾殘局。強壓著火氣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醉漢,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窟窿。
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音,百姓紛紛退讓躲避,白桑知道那是在京城中巡邏的軍隊趕來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軍隊由遠及近,白桑認出了最前麵的是將軍沈昭,不由得吃了一驚。將軍沈昭少年英才,十四歲的時候就隨著父親征戰沙場,如今也是戰功赫赫,理當不理會巡邏這等小事,怎麼今天會出現在這裏。
馬隊飛馳而至,揚起了塵埃。醉漢看見有軍隊來了,有些慌亂,想要召集手下的人趕緊離開,卻被樓破攔住了去路。
“何人在此鬧事。”沈昭勒住馬身,一身戎裝威風凜凜,騎在馬上朗聲說道。
醉漢一驚,趕緊賠笑,掏出銀子想要賄賂沈昭。沈昭卻不理會,翻身下馬示意手下捉拿此人。醉漢哪裏肯依,掙紮著恐嚇沈昭,要求放了自己。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桑狠狠的嘲笑著,等他知道他今天得罪的是誰,怕是要在大牢裏關上一陣子了。
沈昭沒有再多看一眼醉漢一眼,徑直向白桑走了過來,白桑見狀,急忙讓開,露出了身後的寧倩。
沈昭停在寧倩麵前,低下頭單膝跪地行禮說道:“末將救駕來遲,還望公主恕罪。”
話音一落,本還在竊竊私語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大家都愣愣的看著站在茶肆門前的寧倩,倒是寧倩一臉的不高興,怪沈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人群中有人率先反應了過來,跪在地上,之後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紛紛跪下,就連剛剛還一直亂叫的醉漢也大驚失色,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