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又一次降臨,相醉坊裏歌舞升平,絲竹聲聲入耳,每一位客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可以說是流連忘返。
從大門走進去,夏康徑直的走到了老鴇的麵前,老鴇抬頭看見是夏康,急忙堆出更大的笑容迎了上去。夏康在墨燕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想醉樓要是想混下去,就絕對不能得罪了他。
“夏公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老鴇帶著滿身的香氣走過來說道:“今天公子想要哪個姑娘?”
“薄衫姑娘今晚可有空?”夏康看著四周,各色各樣的姑娘的站在二樓,正笑著迎接著客人。
“真不巧,這幾天薄衫不見客。”老鴇滿麵歉意的說道:“要不,夏公子換一個姑娘?”
“我來了,薄衫姑娘自然就接客了。”夏康笑的像一個浪蕩公子一般,繞過了老鴇向樓上走去。
聽樓破他們的描述,今天下午他們遇到的人應該是薄衫,夏康不顧老鴇在身後叫喊上了樓。不斷有姑娘貼上來,想要讓夏康看自己一眼,夏康也來者不拒,每一個姑娘都回應了一番,上到二樓來就已經費了一番功夫。
“我還以為你不想上來了。”看見夏康上來,一直站在二樓的陰影處看著他的樓破忍不住說到。
“確實有一些。”夏康整理了一下衣冠,一邊開玩笑的說著,一邊敲響了薄衫的房門。
夏康本來就不討厭這些鶯鶯燕燕,相醉坊他也是常客,若不是因為今夜有急事,他倒是希望可以擁嬌軟在懷。
素手拉開了門,薄衫看見了跟在夏康身後的樓破,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眉毛輕輕的挑了一下,水波一樣的眼睛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看了一次,也沒有聲張,側身讓他們進了屋。
第一次進入女人的房間,讓樓破有些不適應,後背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木左關上門,守在門前聽著外麵的動靜,右玄進屋迅速走到了窗前,時刻注意著窗外的行人。
“怎麼,夏公子這次這麼興師動眾,難道是薄衫犯了什麼錯了嗎?”素手拿起碧色的茶壺,薄衫一邊倒著茶,一邊笑吟吟的問道。
“你說笑了,我今天過來是有要事要問。”夏康接過了茶水,一改嬉皮笑臉之色,嚴肅的說道。
“可以選擇不回答嗎?”薄衫拿著團扇擋住了下半張的臉,看著神情瞬間冷下來的樓破輕輕笑了,說道:“薄衫不過是開一個玩笑,沒想到公子這樣認真,公子一下子就帶了人來,薄衫還想要活命呢。”
眼眸上挑,秋水深潭一般的眸子帶著笑意,看向站在門邊嚴肅的木左,轉動著扇子說道:“這位公子何必這樣嚴肅,來這相醉坊,就是求快活來的。”
木左沒有回答,扭開了頭。屋子裏一時沉默,隻可以聽到薄衫如泉水般的輕輕的笑聲。樓破暗暗的握了一下拳,要不是來之前夏康囑咐過他不要說話,他現在一定已經忍不住想要詢問。
“今天下午你看到的那個人,是我這位朋友的妻,如果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千萬要告訴我們。”夏康知道此事耽誤不得,直接詢問道。
今天早些時候,夏康的手下得知炎月的隊伍要到墨燕城中來,進行一個交易。夏康命人順藤摸瓜,找到了和炎月交易的商隊,這支商隊名叫鯨倪,以運輸貨物為掩飾,進行著販賣女人的交易。
雖然還不能肯定白桑是被這些人帶走了,但是樓破知道,發簪雖然是林央的,但是以這樣的力道和精準度射入了門縫之中,此人一定是個高手,再加上薄衫說的話,樓破確定薄衫一定知道些什麼。
既然是進行這樣的交易,就必須要找掩人耳目的地方,整個墨燕城裏,可以容下那麼多女人不被人懷疑的地方,怕就隻能是這個相醉坊了。
“原來這位公子已經有妻室了。”薄衫眼中露出可惜的神色看向樓破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像公子這樣一表人才之人,在這相醉坊,可也是十分惹姑娘們歡心呢。”
見薄衫並沒有回答夏康的問題,樓破忍不住開口想要問些什麼,卻被夏康按住了放在膝上的手臂。
“薄衫姑娘,你知道些什麼吧。”夏康也皺了眉,看著薄衫說道。
“我知與不知道,又能如何?”薄衫伸出蓮藕一般的手臂,支著下巴看著樓破說道:“這個人對公子來說如此重要嗎?”
“是。”沒有猶豫的,樓破看著薄衫說道。
這樣的幹脆,完全不需要猶豫。對於樓破來說,白桑已經占據了心頭所有的地方,整顆心都是她的,已經沒有可以再可以和她比較的事物了。